她像是在告诉他,那些他以为独一无二的陪伴,真挚美好的希望,其实只不过是幻想、是泡影、是她作为优秀学生帮老师分担的任务而已。
真恨啊。
恨到滋生出更卑劣的想法,想要亲手折断她的翅膀,将她全然摧毁、绑在身边、彻底占有、她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身体全然相拥,负。距离感受彼此温度。
暴风雨似乎要有更猛的趋势。
水雾气爬上玻璃窗,潮湿粘腻,淡淡的檀木香火气混杂着甜果香,满室氤氲。
视觉和行动力被双重剥夺的情况下,感知力总是异常敏锐,沈棠突然想起来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。
“你信佛吗?”
闻鹤之身上总是萦着股淡淡的檀木香火气,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沈棠就觉得这人应当信佛,所以自动为他代入温雅绅士的印象。
直至今日才发现,全然错误。
男人的回答很简短:“不信。”
“……嗯?”
意料之外的答案,沈棠很想问问他,如果不信佛,身上怎么会沾染这么重的香火味。
但下一秒,绷直的背脊猛地一颤。
男人沉哑提醒:“太太,分心了。”
“需要接受惩罚。”
注意力瞬间被抢回,沈棠眼眶瞬间湿润。
她做错什么了?要被这么对待。
不甘心被捉弄,于是,沈棠回敬般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。
这一下算报复,力度不轻,明天肯定是会留下印子的。
其实沈棠咬完就有点后悔了,今夜的闻鹤之疯的可怕,她不应该再去惹他。
但心中某个角落,竟然又开始暗暗期待起闻鹤之会有什么样的的反应。
他会生气吗?
明天会顶着这个牙印去上班吗?
但没想到的是,闻鹤之只是温和地笑了笑,问:“太太,这是在标记自己的所属地吗?”
沈棠一愣,不知道他怎么想到这层的。
“我又不是狗,为什么要标记领地?”
话音落地,有三秒钟的寂静。
男人眸底的笑收住,闪过一丝她看不懂情绪,但很快化为更深沉的暗涌,快到沈棠几乎怀疑自己看错。
闻鹤之盯着她,像是黑暗中盯着猎物的蛇,慢条斯理地咬了下,“哦,那看来我是。”
沈棠:“?”
之后的时间,闻鹤之一直身体力行地向她践行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暴风雨短暂停歇。
事实证明,资本家剥削起人来毫不手软。
沈棠像是不眠不休加了两天两夜的班,腰酸腿软直接跪倒在床边。
地毯柔软厚实,倒也没真摔疼,手指却在刚才险些坠落时下意识地抓住了什么东西当作依靠。
等她反应过来时,掌心里的突兀像是复活般在她手中跳跃。
“看来太太对我刚才的表现,不太满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