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谎。”
手心被惩罚性地捏了下,不轻不重。
沈棠不敢反驳。
车内小灯亮着,能清晰看到她的每一处面部表情,闻鹤之注视了几秒,从桌板上拿过一份文件,递给沈棠。
“翻开看看。”
沈棠一只手被闻鹤之牵着,另外一只手空出来,接过文件,放在腿上翻开。
她毫无预兆,却在翻开的那一瞬间,瞳孔微微停滞住。
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——
房屋赠与合同。
赠与人那栏,闻鹤之三个字,遒劲有力。
受赠与人那栏,还空着。
沈棠呼吸微窒,心脏像是壁炉里的火苗般扑通跳跃个不停。
浅水湾的别墅,五千公尺。
几乎是有价无市的存在。
她缓了几秒,试探性地抬眸问:“这是奖励吗?”
亲一下得到一套房,沈棠想来想去,只想到这个离谱的答案。
当然,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那她还可以再多亲几下的。
闻鹤之看穿她心中所想,骨节分明的冷白长指递过来一根钢笔,好笑提醒:“这里签字。”
沈棠拧开笔盖,再受赠人那栏快速签上自己的名字,生怕慢了一秒,男人就会反悔一样。
闻鹤之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下。
那份房屋赠与协议由闻鹤之的百万律师团拟订,又提前去公证处公证过,所以在沈棠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是生效的了。
除了合同,还有房本也一并交到了沈棠的手上。
曾经心中设想过无数次想拥有的安全屋,竟然在今天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方式来到她身边。
入睡前。
沈棠将两份东西装进塑封袋,保存好后,压在枕头底下,才敢安心睡觉。
但这个夜晚,也有人过得不安心。
向家老爷子得知闻鹤之撤资一事,气的心脏病发,连夜进了医院。
什么都不知道的向豪,三更半夜喝完闷酒回家,迎来的却是父亲向淮生的家法。
向母在边上试图劝说,却被向淮生一眼瞪的闭了嘴。
向豪跪在地上,梗着脖子,“爸!我不就喝了点酒吗,您犯得着动家法吗?”
“你以为事情只是喝了点酒那么简单?”向淮生提着鞭子,脸上怒火止不住,“现在闻氏撤资我们所有企业,你爷爷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气住院了!”
“闻先生亲自带话,让好好我管教儿子。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?”
向淮生一鞭子抽到向豪背上,一身酒气全部惊醒。
闻……闻鹤之?
他惊恐地反复在脑海里,不断回想,却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他了?
-
第二日的天气依旧很好。
昨天闻鹤之似乎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,没有再订花送过来,但沈棠却被主编方与雯请到了办公室。
沈棠以为是因为昨天向豪在楼下闹事的事,进去之前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,却没想到,主编只是和蔼地请她坐下来。
沈棠挺忐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