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呀!”千镜滢坐近了些,飞快理了理衣摆。
楚裕言伸手熟练地替她系上。她今日穿的是素色的裙袄,同这血玉极搭。她向来对这些漂亮的东西毫无抵抗力,这会眉眼间是止不住的高兴。她站起身,转了两圈给楚裕言看,“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”
千镜滢高兴地跳回去,不防走得急了,下一秒脚一歪,整个人踉跄了下。楚裕言面色微变,站起身将她扶住,“如何了?”
脚腕有些刺痛,但好在能忍,千镜滢觉得丢脸,窘迫道:“没事。”
她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。
楚裕言目色微沉,扶她到矮榻上坐下。要去脱她鞋袜,千镜滢避开,“哎呀,没事,就是抽了下。”
他重新将她脚扶过,“我看下。”
他在一些方面执拗的惊人。
千镜滢耗不过他,便由着去了。
鞋袜褪去,露出雪白的脚踝。楚裕言看着她脚腕一处,轻轻捏了下,“疼吗?”
千镜滢脚微微瑟缩了下。虽未回答,但已经是答案了。楚裕言吩咐了声,不出多时,内侍拿了一盘冰块进来。楚裕言用纱布裹了,轻轻贴在她伤处。
屋子里不知燃了什么香,千镜滢这么躺着,有些昏昏欲睡。帘子后放着只床。楚裕言将人打横抱起。
“你若是困,就在这睡会。”
千镜滢“嗯”了声,楚裕言待要掀帘出去,千镜滢终于想起什么,从床上坐起,“楚渝殷。”
楚裕言脚步一顿,转身,“怎么了?”
“我有事和你商量。”
“很急吗?”
本也没那么急,但清哥哥把时间定在后日。
她抬手比划了下,“一点点。”
楚裕言盯着她片刻,神色如常,走到他身侧坐下,“你说。”
“我有个朋友,开春要离京,我想送送他。”
千镜滢咬重了“朋友”二字。
楚裕言道:“离京那日,我带你到城楼上。”
这是要人目送的意思。
千镜滢语气试探,“不能我亲自去送吗?”
楚裕言似是笑了,眼里却未见笑意,“你准备如何去?”
“你帮我”她张望了下,压低了声音,“偷偷溜出去?”
“我以为你本事很大,并不需要我。”
千镜滢总觉得楚裕言示是话里有话。每次一提到林冠清,他情绪就很不对。但是千镜滢也能理解,毕竟两个人有过婚约,加上清哥哥却是有过心思。
“我向你保证,我与他只是朋友。从前我少不知事,但我现在确实是喜欢你的,我分得清自己的心意。我对清哥哥是当亲哥哥看待,就像对绾明那般。就这最后一次,行吗?”
楚裕言语气缓和了许多,但依旧不容商量,“不行。”
“你把人调走,我都没说什么。”
他睨她一眼,“你还想说什么?”
要死了,她是这个意思吗?
“我的意思是,你调便调了,总得让我送送人家。”她话落,看楚裕言神色漠然,也不知道听进去没。
“顺连离京也有好一段路。我如今出宫都困难,你若不让我去,我总记挂着这件事。会有遗憾的。”
毕竟她与林冠清十几年的情分。此去一别,再要见面不知猴年马月了。
楚裕言似是笑了声,眼里却是冷沉,“我若让你去,你就不记挂了么?我之前说过什么,你扭头就忘了。”
千镜滢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冷静,“你要我怎么证明我对他没有私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