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朝颜在边上,听千镜滢声音不对,哭笑不得,到千镜滢身侧蹲下,“小姐?”
她话落,被千镜滢抱住,她半个身子的力气压上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
关元英心里一咯噔,她瞥了千门山一眼,“你刚刚怎么不拦着?”
千门山也没想到,看着自家语气不悦的夫人,“我以为就那一点。”他转头吩咐朝颜,“你带小姐回屋歇着,煮些醒酒的汤药过来。”
“老爷夫人放心,奴婢省得。”
朝颜扶着千镜滢起身,凌歌见状上前帮忙。
千镜滢喝醉了有些站不稳,所幸凌歌气力大,朝颜几乎用不着使劲。刚迈出一步,见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人。
朝颜看清来的是楚裕言,心里暗叫不好,“太子殿下。”
千镜滢听到这一声,知是有人来。她这会意识已不大清醒,抬起水蒙蒙的眸子,见一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容貌清绝。她忘了眨眼,定定盯着他。
夫妻二人见此情形,对视一眼,行礼退了下去。
“奴婢去煮些醒酒的汤药来。”
朝颜说罢就要离场,一扭头见凌歌跟木桩子似的杵着不动,连忙把人拽了下去。
“你醉了,我扶你回去。”
千镜滢瞪着眼睛看她,目光亮了几分,“好呀。”
楚裕言上前来拉她,却被千镜滢反手拽住,他竟也由着她动作,顺从地跌坐在凳子上。
下一瞬唇边一凉,是一只酒碗,里面还剩有半碗酒水。
他目光一黯,抬头见千镜滢看着自己,一双眼里满是期待。他稍稍启唇,见她眼睛亮起。
千镜滢轻抬手臂,酒水顺着碗口流入面前的人口中。他半仰着头,神色晦暗不明。月霜下,他面如温玉,惑人,柔和。
千镜滢起了捉弄的心思,故意将手臂抬起几分,迫得位子上的人仰头,几滴酒水溢出,贴着唇角滑到喉结,滚入衣襟中。顷刻间沾湿了一片。
她下意识伸手,不轻不重抚上她喉结,将剩余酒水擦拭,刚一动作,手腕吃痛,酒碗脱手砸在地上,顷刻间四分五裂。千镜滢未来得及出声,被腕上力道往前一带,跌到一人怀里,一股清冷的气息钻入鼻尖。
她怔了一下,下一瞬那股气息铺天盖地而来,将她双唇含住,一股灼热的酒气将清冷的气息化开,似是要把人烧化了。
她手腕被她扣着,许是觉得新奇,她闭着眼未挣扎。待双唇分开,千镜滢睁开眼睛,气息微喘,眼里似有几分疑惑。
她唇瓣殷红,还残留晶莹的水渍。
感觉到腕间桎梏一松,千镜滢揉了揉发麻的手腕。眼里还有几分不悦。未来得及反应,双脚离地,她被人拦腰抱起。
楚裕言步子迈得大,千镜滢下意识勾住他脖子。又觉得头有些疼,窝在他怀里,待要睡去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她被扔在床上。
她想起还未脱鞋,待要起身,后颈被人捏住,一道灼热的气息扑来,将她缠住。
帷幔解下,系带滑落在地。
几上灯烛未熄,焰花被烛身抵着,蜡滴溢出,挂在烛身上,欲落不落。
空气里传来黏腻的水声。
晚间朝颜端着醒酒汤过来,听到屋子里动静,反应过来什么,连盘带碗扔在外间矮几上,通红着脸麻溜地跑了。
千镜滢半夜意识稍稍清醒过来些,就着那点烛光,她看清自己在哪里。
待要动作,感觉浑身酸胀,像是被车辙碾过般。
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。她想起什么,脸唰得一红,就要缩回被子里,腰被人环住。
耳边一痒,“醒了?”
千镜滢把脸埋在被子里,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。下一瞬被子被人拉开,视线恢复,楚裕言坐起身,眼里含笑,还透着几分情欲,“又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他下了床,回来时手里端着只碗,里面放着醒酒汤。
“头疼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