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礼?”
“那也不行!”千镜滢气急败坏,“我要换衣服了,你赶紧出去。”她话落,一只手臂伸入池中,她身上一凉,被捞出汤池中。
他将她放在一旁的垫子上,先一步将帕子取下,自己跪在一侧,沿着她的脖颈到胸前,一点一点擦拭着。
千镜滢耳根红得要滴血,僵坐着不动。感觉到帕子一点点往下,她伸手要将帕子夺过,不防楚裕言早有预料般,将帕子拿远了些。
千镜滢震惊此人皮厚程度,要去拿架子上的衣服,反手被他扯回。
“去哪里?”
千镜滢怒了,“穿衣服。”
“擦干了再穿。”
千镜滢忍了忍,最后“啪”得一巴掌拍他手上。原本白皙的手背微微泛了红色。他也不恼,将千镜滢搂住,翻过她手心,指腹一寸寸得摩过她掌心的纹路,“手疼吗?”
这番动作倒弄得千镜滢有些不好意思了,“还好。”她一抬头,见楚裕言垂着目光看着自己手心,眼神瞧着有些沉,像是要把她的手揉到骨血里似的。
这个认知一出来,千镜滢吓了一跳,就要把手抽回,不想被他拽住,整个人被打横抱起。
楚裕言抱着她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,把人放在膝上。
千镜滢同他视线对上,打了个磕绊,“干……干嘛?”
一只布了茧的手顺着她尾椎往下,一路游移到丰腴的腿间。
池沿摆着只玉瓶,花瓣沾了水汽。被人用手揉开。
“你……别弄了……”
楚裕言细细嗅过她脖颈,那股恼人的味道终于散去了些。
“只许我这般对你。”
千镜滢咬着牙没吭声,不防对方突然加重了力道,她没忍住轻吟了声。她咬住下唇,红着眼看他,眉眼间生出几分恼意。
楚裕言目光一暗,搂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,吻上她唇瓣,他声音暗哑,“你不知道你这般有多勾人。”
千镜滢喘着气,闭着眼未理他。耳边轻笑一声,“我侍候你。”
天色渐沉。朝颜站在卧房门口候着,听到动静,下意识想去迎,看清是楚裕言。他怀里抱着个人,似是睡着了,一头乌发披着。
朝颜不敢细看,只将房门打开,无声行了一礼退下。
楚裕言从屋内出来,看了眼站在外面的凌歌,冷着声吩咐了一句,“浴房里的衣服烧了。”
凌歌虽心下奇怪,但并未多问,只利落应了声是,“是。”
按照先前得到的线索,楚裕言的人一路摸到茶楼,果真发现两本账册。一本记录的是西陵各商户缴纳的“商股”金额、日期,另一本则记录分配明细。
是夜,千镜滢坐在楚裕言身侧,翻着桌上的账册。她拿得是分配明细那本。
她看了阵,发现不对,“我看这上面写,互市使和永寿府君各占三成,那剩下还有四成去哪了?这本账册里,剩下那四成去处记录的极为模糊。”
“这帮人跳了这么久,最后还要靠地方商帮联合匿名上奏,才传出点风声。”
千镜滢反应过来,是关税审核出了问题。
“户部?”
楚裕言轻轻捏了捏她手。
*
“府君,不好了!”
园林中,男子身穿石青色圆领袍,天还不冷,袖口处却滚了一道紫貂毛边,却不明显。他头上戴着一顶六合一统帽,听到声音,微微侧目过来,离近了便可见到那帽上缀了一颗紫红色的碧玺。
帽下,他眉心不悦得蹙起。
几名围在他四周的官员,听到动静,极为识趣得拱手作揖道:“府君既有要务,我等不敢叨扰。今日得观奇石,已感盛情,且容我等先行告退,改日再登门谢过。”
李闻忠道:“俗务缠身,怠慢了诸位,还望诸位谅解。”
几人连道不敢。待送走几名官员,李闻忠不紧不慢到堂内坐下,喝了口茶,“何事惊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