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周亓谚带着湿哒哒的头发走出来,脖子上挂了条白毛巾。
“吹风机在桌子上。”宁玛站起来,抱着早就准备好的睡衣溜进卫生间。
里头没有温热的水气,果然周亓谚最后是用冷水洗的。宁玛按部就班洗漱,等她出来,才发现周亓谚已经一个人把床铺好了。
他坐在梳妆台前,低头扣手机。不远处,就是他送给宁玛的那幅珠宝辫子画。
周亓谚似乎感受到宁玛站在那儿,一动不动,于是抬眼看过去:“过来啊。”
宁玛走过去,拿起吹风机吹头发。周亓谚让位,坐在床尾认真看她。
宁玛从梳妆镜里,和他视线撞上。一次两次还好,时间越长,宁玛越觉得后背都灼热起来,要逐渐蔓延到脸上。
头发已经半干,宁玛直接关闭吹风机,转过身看周亓谚:“你没别的事干吗?”
周亓谚笑笑:“看你不算吗?”
他说着站起来,摸了摸宁玛的发尾,还带着潮意,于是打开吹风机,继续帮她吹。
周亓谚的声音从风筒的噪音外传来,不太清晰:“你刚刚用的冷水还是热水?”
“冷水。”
“那冬天怎么办?”
“冬天可以洗头洗澡分开洗,水烫一点也无所谓,速战速决。”宁玛可谓是兵来将挡。
可是吹风机再次关闭,耳边瞬间安静下来。周亓谚问:“有没有想过搬走?”
宁玛沉默了一会儿,似乎理解了周亓谚的言外之意,然后礼貌性一笑:“不了吧,住宿舍上班近啊,挺好的。”虽然条件有限,但再怎么样,比起在高原上生活,研究院的条件已经很好了。
周亓谚也没再多说什么,站着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。
宁玛从椅子上转过身来,顺势抱住他的腰,把脸颊贴在他的腹部,瘦削但迸发着力量感。而周亓谚的手,原本在把玩着宁玛的头发,慢慢移到了椅背上,又移到她的肩膀上。
到宁玛抬头看他的时候,周亓谚垂眸,终于不再忍让,弯腰吻了上去。
离别前的最后总要真正放肆一次吧,两人似乎有默契的共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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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宁玛睡醒已经是中午,腰是酸酸胀胀,肚子是空空荡荡。
宿舍的床没有酒店那么宽,周亓谚和她几乎是挤在一起睡的,轻轻一动,另一人就足够察觉。
“你今天有什么安排?”周亓谚抱着宁玛,倦懒地问。
“没有安排。”宁玛双眼呆呆,“就想躺着。”
周亓谚把手贴在她肚子上:“可是你饿了,我也饿了。”
宁玛顿了一秒,说话都结巴了:“你你你是……哪种饿?”
周亓谚的笑声准确出现在宁玛脖颈旁,气息将她的发丝震荡起来:“都可以,看你需要。”
这话落在宁玛耳朵里,无异于是吹响了起床的号角,她蹭地一下就弹坐起来。
宁玛边逃边说:“那个,我想了一下,我们还是出门吃饭吧。不然你晚上坐飞机,今天一天都吃不好。”
周亓谚不置可否地挑眉,看她忙忙碌碌去换衣服洗漱。
等宁玛从卫生间出来,便看见周亓谚在收拾行李箱。离别的感觉让她心里酸酸的,宁玛问他:“那个颜料和围棋子,你还要吗?”
“当然。”周亓谚叠衣服的手一顿,“不过白色那瓶大概过不了海关。”
“啊……”宁玛恍然,白色粉末这种敏感的东西,是她大意了,“那我做成蛤粉团子让你带走吧,冷藏保存差不多一个月内都没问题。”
什么东西?又是团子又是冷藏的,听起来怎么像食物。
周亓谚轻轻蹙眉,不解。
有了明确要做的事情,宁玛立刻充满干劲,拉着周亓谚出门。
第38章岱赭终须一别
“我们去哪?”周亓谚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冲。
宁玛说:“先去食堂吃饭,然后去画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