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谦承也怔住,他正要道歉,却见乔澜还想往门外冲。他怒不可遏,手比脑更快,一把揪住她头发,将人拽回甩到地上。
乔澜膝盖磕在地面,还没缓过来,拳头又落下她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,也许有半小时,也许只有几分钟。
而不远处孟父孟母喝退佣人,就那样全程看着,纹丝未动。
暴力停止后,施暴者懵怔片刻,将她抱回沙发,旋即跪在她身前红着眼忏悔道歉。乔澜痛得直不起腰,她沉默不语,孟谦承只好坐在一旁,闷闷抽烟。
过了会儿,乔澜缓过神,趁孟谦承不备倏忽站起,铆足劲跑向大门——
然而受伤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男人,她又被抓住。孟谦承烦闷不已,大吼:“你就这么想我死吗?你不是说过你最爱我吗?啊!?”
他越说越激动,嘴里的烟快燃尽,他忿忿难平,拿下烟头烫向她胳膊,听到痛呼,他恨恨道,“你也会痛吗?你这个骗子!”
泄了愤,他将乔澜带回卧室,收走她手机。锁门前,他漠然丢下一句:“这事你爸妈都有份参与,你好好想清楚,你、姓、乔!”
等到傍晚,孟母拿着免提电话进屋,乔旭成和景芸好声好气,“澜澜,你听爸爸妈妈跟你说——”
乔澜面无表情,按下挂断键。
见她软硬不吃,孟母翻了个白眼,出去了。
乔澜躺在床上,呆怔看着天花板,一滴眼泪都流不出。她等着天黑,到夜阑人静,她打开窗户,凭借儿时爬树经验缓慢向下爬,可惜稍有不慎,还差几米步跌了下去。
她忍住,没吭一声。
走出别墅区,身上疼痛已经麻木。望着车水马龙,乔澜四顾茫然。沪市之大,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。
孟家不是她的家,乔家也不是,她能去哪里?
恍惚之际,她记起一个地方。
——她是有家的,妹妹给她的家。
一路步行来到海悦湾,她颤颤巍巍走进公寓,拿起听筒想打电话给乔漓。可脑袋晕眩,她眼前一黑,身体倒了下去
乔澜阖眼,回溯记忆,无疑是再痛一次。
乔家有份参与,蒋时岘并不意外。而乔澜的神情,更印证了他心中猜想。
“你是不是在孟家听到了什么?”
蒋时岘有些不忍,“你身上的伤,是孟谦承做的。”
他用的是肯定句。
乔漓不在,乔澜不再隐瞒,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不说?”蒋时岘皱眉,他不理解,“乔漓很担心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所以——”
乔澜眼神坚定,一字一顿,“我要保护我的妹妹。”
蒋时岘怔住,“什么?”
“蒋先生,你懂法律,家暴的界定和量刑标准你应该了解。我的伤不算重,而孟谦承就打我这一次,构不成情节恶劣,最多拘留他十天。”
乔澜面色惨白如纸,她话锋一转,问他:“你觉得,乔漓会满意这样的结果吗?”
法律有局限,亲人又怎会罢休?
所以她宁可不承认,宁愿让乔漓以为她心里还有孟谦承。
这样,妹妹才会息事宁人。
“我不能让乔漓出事。”
蒋时岘心口一震。
是了,两姐妹自小一起长大,虽然性格不同,但底色一致。尤其是互为对方考虑的心,是一模一样的。
他说:“我明白你意思了。”
于是乔澜拿出一个银色U盘,递给他,“里面的资料有关乔漓的身世,等时机合适,你再告诉她。”
“将来你们想要怎么做,都不必顾虑我。”她闭眼宣告,亦是彻底切断过往,“从今往后,我只有乔漓一个亲人。”
“为什么不直接给乔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