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澜红了眼眶,她伸手,揉揉妹妹的头,“让你担心了。”
午后,乔澜精神稍微好一些,两名女警依程序来做笔录。
半小时不到,笔录结束。无论警察如何询问,乔澜都否认遭受侵害或是家暴,只说是摔伤,再无其他。
心理学有个名词叫PTSD,创伤后应激障碍。民警接触此类事件较多,很能理解当事人的回避心理,循例嘱咐家属几句便走了。
VIP病房外,做贼心虚的孟家人大松一口气。危机解除,孟母蹬鼻子上脸想要冷嘲热讽,被孟父一记眼刀制住。而孟谦承和乔父乔母神情复杂,三人踌躇着往病房看了几眼,终是一道离开。
走廊重归安静,乔漓站在窗边看着一丘之貉走远,她捏紧拳头,恨得牙痒。
半晌,她调整好情绪,走回病房。
乔澜没胃口,午餐吃得很少,状态恹恹。午后躺下休养,临近傍晚才睡醒。
乔漓始终守在病房,听见声响便过去问姐姐要不要吃橙子。
“有点饿了。”乔澜冲她笑笑,“漓漓,我有点想吃新福记家的葱油拌面。”
“好!我马上去买!”
此时此刻,没有比姐姐想吃东西更令乔漓开心的事了,她兴高采烈,“要多加葱油,我记得的!”
临走前,她望向坐在沙发办公的男人。
男人如有心灵感应,同时抬眸与她对视,朝她点了下头。
乔漓随即安心出门。
两人无声交流,默契万分。
乔澜看在眼里,无限欣慰。
脚步声渐远,乔澜才开口:“蒋先生。”
闻声,蒋时岘合上电脑,起身走到病床尾,“有话跟我说?”
乔澜嗯了声,示意他坐。
病床边,方才乔漓坐过的软椅,现在换成蒋时岘。
“还是没来得及。”乔澜摁熄手机屏幕,感到无力,“漓漓被人造谣陷害,是孟家做的。”
蒋时岘一愣,关于乔澜伤的来由,有猜测浮上心头。
他应声:“我们有查到。”
“不止孟家——”
她微顿,难以启齿,“还有,乔家。”
全身伤痕累累,记忆倒带,心上疼痛更甚。
那日午后,她经过书房,门虚掩着,她听到孟谦承在跟她爸打电话。
“放心吧爸,万无一失,加拿大那边我都打点好了。”
“公益黑幕,够乔漓喝一壶的了,哈哈。”
“是啊,蒋时岘怎么可能担这种风险帮她,不可能的,我们的计划肯定成功!”
“哎呀您放心,我最近安分得很,会好好待澜澜的——”
通话未完,身后孟母至,厉声大喝:“你在这里干什么!?”
书房里,孟谦承慌了神,挂断电话跑出来。
“澜澜,你听我解释!”
乔澜看着他,仿佛在看一个低劣牲畜,眼底只剩冷漠和厌恶。她觉得恶心,一个字都不想听,迈步下楼想要离开孟家。
孟谦承追下来拦她,好言劝软语哄,乔澜始终不为所动。她这才醒悟,男人也好、自欺欺人的爱情也罢,跟妹妹比,什么都不是。
乔漓是她的底线,谁都不可以伤害。
计划在即,她铁了心要去通风报信,孟谦承被激怒,目露凶光。他扬手,重重打下一巴掌。
脑袋被打偏,乔澜一阵耳鸣,嘴角渗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