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别看了,别看了!”
他强硬之举激起人的反心,百姓偏不肯走,还有人骂他是心虚。
徐章盯着姜芾,扯开话题:“你在此信口雌黄,可有想过后果?”
“我怎么没想过?我早就不想跟你们待在一起干了,我不愿有你这样的庸医在医馆残害百姓,牵连我的名声。”
“你!”赵拥扶额暴怒,却被堵得哑口无言,额头都冒了几根青筋,“你说的冠冕堂皇,偏生东家与
娘子也信你,你们是一家人,我们累死累活,上月只拿了五吊钱,可东家当着我们的面都能给不在医馆的你一吊半钱,我就不信你没背着我们贪过医馆一分钱?!”
姜芾义正言辞:“我还真就没多拿过一分钱,我贴的钱比我赚的都多,苍天有眼,我问心无愧,小人不信也无妨。”
她言语激动,脖颈到面颊泛起绯红。
说来说去,他们还是纠着那一吊半钱不放,一吊半不过也才两百文。
她从随身布包里拿出那两吊文未动的钱,扔给他们:“拿去吧,两百文顶什么用啊,还不够买一副棺材板!”
“你太狂横了!”众多年老的大夫纷纷指责她。
“对待你们这种人,不狂横不行啊。”
她只用一张嘴就堵了他们十几张嘴,对面那几人虽面色铁青,但谁又敢说自己没有半点把柄呢,谁也不敢当出头鸟再去惹她。
良久,等门外议论声铺天盖地,徐章压下气焰,才想到今日真正的目的。
他道:“姜大夫扯起这年陈年旧事来倒是口若悬河,大义凛然,可那江家老爷被你的药方害得卧床不起,是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的事实。”
“对!人若有什么事,到时候别说逐出医馆了,怕是要进大狱!”
还有几位大夫佯装和事佬,实则心眼忒坏,“是啊,姜大夫,你这回怎么出了如此大的差错,可是湖霞村游山玩水了一趟,将一身医术忘得一干二净了?人命关天啊!”
“搅吧。”姜芾一个一个指着他们这副丑陋的面目,“你们就搅吧。”
与他们多扯无益,他们不会听她辩解,也不关心实情,只是巴不得她名声坏了,被逐出春晖堂罢了。
她背起药箱欲去江府,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江老爷病情加重,也有可能是年纪大了,身上本就有暗病,或是又找旁的大夫开了药,亦或是服用了什么相克的食物,其中原因多了去了。
风寒方子她就算闭着眼,在睡梦中都能开,她敢断定,她开的方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,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,恰好被这伙有心之人利用来害她。
她刚走出春晖堂没几步,江家的家仆来了。
来的是五六位虎头燕额的汉子,她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便被钳住手臂,紧接着一条麻绳缠上她的手腕。
她反抗大喊:“你们做什么?!你们敢当街绑人?”
男人道:“做什么?你这庸医,呸!什么大夫,就是个药婆!你开的药方害死了我们老爷,夫人派我们抓你问罪,跪在我们老爷床前磕头偿命。”
江家老爷,死了?
姜芾眼前恍惚,指尖一凉。
第59章诬陷念念,我相信你
苹儿被推了一跤,跌在泥坑,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师父绑去。
不必说,春晖堂那些白眼狼眼下都要额手称庆了,定然是不会替师父说话的。
她欲去找师父的舅舅,可兰老板不过也一介布衣,人微言轻,江家是官宦人家,在江州还有颇有几分威望的。
想去报官,可她又不知那些官员是何居心,江家既敢当街捆人,想必是有恃无恐的,万一他们沆瀣一气呢?
要是周玉霖在就好了,以他家的地位是能说得上几句话的。
她急得无法子,不敢耽搁片刻,即刻搭马车去湖霞村找凌晏池。
顾不了那么多了,找他或许有用。
姜芾被一路押到江府。
府上哭声戚戚,小厮正搭梯子挂白幡,时不时发出两声抽噎。
前厅已置起灵堂,江敬严僵直躺在那处,身上只盖了层白布,还未入棺。
“老爷啊,你死的好惨呐!老爷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