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没关系,鱼已经上钩一半了。
她带着六子一行五人在院中兜兜转转几圈。
火折子在地上照出幽微的光,急风掠过,地上之影形同鬼魅。
绕了这般久,六子有些急,抽出刀抵在她背上,“你若敢骗我们,你身上就会是三刀六洞。”
“不、不敢,你们答应放我走,我自当如实告诉你们。”
“在哪呢?还没到?”
“大哥,我自小就有夜盲症,有些看不清路。”
姜芾一时也找不到佛堂正门,只能带他们兜圈找。
“是一处上锁的门,我曾误闯到那处,见那老东西差人搬箱子进去,后来偷偷来过几日,那里都上了锁。”
六子听她说得这般详细,愈发信了她几分,指挥兄弟们分头去找。
院里脚步声凌乱,火光四射。
过了半晌,终于有人喊:“六哥,找到了!”
姜芾听闻找到了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她掐算着时辰,香丸许还未点完,时辰刚好。
六子押着她过去,指着那处缠着锁链的门,“看清楚了,可是此间?”
里外皆是黑漆木门,房瓦也一致。
姜芾点头:“就是这里!”
六子大喜,这般牢牢锁着门,里头定是有东西了,和这女子说的也全对上了。
可里头既有财宝,鹰哥没来,他不敢擅自进去,又吩咐人去叫鹰哥过来,说找到了。
鹰哥一听那娘们还真未使诈,果真找到了,立时带着剩下的弟兄们过去了。
门外站着一行十二人,火光照清了每人脸上的沟壑。
姜芾心道,都来齐了就好,就怕他们不来。
“鹰哥,东西就在里面。”
鹰哥扬了扬下巴,手下的麻子脸心领神会,挽起刀柄砸锁。此人膀大腰圆,一身蛮力,三两下就砸断了锁链。
门开,一阵阴风扑面而来,一樽佛像立在正中央,四周人腰一般高的杂草丛窸窸窣窣。
鹰哥谨慎多疑,抓了姜芾在前头带路,他们自己的人则缓缓跟在身后。
姜芾抬手一指,“箱子就埋在佛像座下的泥地里。”
此话一出,一行人目露贪色,登时便围在一处使劲搬撬佛像,累的闷哼喘息。佛像终于移了位,这些人又像狗刨地一样徒手去挖泥。
姜芾想笑,却拼命忍住了。
在心中默念: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……
数到一,刨地的人仰倒在地上,看门的人也横七竖八躺了一地。
鹰哥进来得晚,此刻还算清醒。
他茫然地转了几圈,四周竟只剩他一人,他发觉不对劲,欲去抽腰间的匕首。
“你敢耍老子!”
姜芾见此人竟还没倒,情急之下扯紧药箱上的绳带,闭上眼往前一甩。
鹰哥来不及躲便被药箱迎面砸中,鼻血都流了出来,不抵药效,头脑渐昏沉,倒了下去。
姜芾睁开眼,身旁已经没动静了。
她走到鹰哥身前,狠狠踢了他两脚,哼哼两声:“好玩吗,耍你怎么了?”
放倒这些人后,她迅速折回去救人。
众人脱困后,即刻有人去请官来抓人,剩下的人将这些歹人绑在一处,一通好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