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夏禾抓着游村一圈,又拉到地里去批判。
最后,夏禾将王三草扯到他夫家去,他将人一推:“这贼人还给你们,别在让我发现他偷我家东西,否则见一次打一次!”
夏禾扬长而去。
“王氏!”梁大指着王三草怒骂道,“你嫁进我们梁家二十余年,我自认我们梁家没有对不起你的份!你向着你娘家弟弟便也罢,家里的东西还不够你补贴你娘家去,这回竟然还把手伸去别人家!”
“早知……”
梁大望着这个娶回来二十来年,还依旧只向着他们王家的夫郎,若是知道他是这种人,当初就是再穷也不会娶他回来。
“当家的,我错了!”
“我们,和离!”梁大终于下定决心。
“我真的错了,你别不要我,我再也不敢了。看在我为你们梁家生儿育女的份上,原谅我这次。”
王三草跪着发誓,他看着丈夫愤怒又冷漠的表情,又转向俩儿子,“老大,老二……”
结果,大儿子冷眼旁观,向来听他话的二儿子也移开了视线。
他倒在地里。满脸哀切地想,他完了!
王三草这人,不知何时起就养成了小偷小摸的习惯,这家薅一把葱那家摸两个果子。
他也不傻,下手的人家他都是挑过的,泼辣的人家放在眼前都不碰,多是可着软柿子欺负。这样就算被人发觉过了,顶多被人骂几句。
万万没想到这夏禾瞧着绵软,力气又大,下手如此狠辣。
直接将他里外都给掀了。
……
烈日炎炎,繁忙的夏收过后,家家户户的院子前金黄一片,偶有麻雀成群落下,又被杆子吓得惊慌四散。
动工动了一半的屋子又再度尘土飞扬。
四家人家里都留了一人院子里看谷子,其余人继续上工。
田六婶看了一眼乔岳,和身边的周夫郎八卦起来:“听说王三草真被休了啊?”
夏禾这一招倒是硬气。
村人对于王三草趁着大家不在拿着麻袋偷谷子而被逮了个正着一事,大多是喜闻乐见和解气。
好些人早就看他不舒服许久了,奈何人摸了一把葱,你跑去把人打了。
说出去,别人还觉得是你大惊小怪。
一把葱不值当生气,送了也就送了,但不问自取就是膈应。
本以为这人只是有些小毛病,没想到除了偷葱,连谷子都偷。涉及到谷子一事,好些人都怀疑自家谷子是不是也被偷过,这就不只是小毛病了,这纯纯就是又坏又贪心。
周夫郎点头:“都连着好几日听到他娘指着他骂了。”
周夫郎每日从王赖子家路过都忍不住探头去看看,王三草被赶回家时还特别硬气,觉得梁家得求着他回去,结果好几日不见梁大上门,他娘和弟弟更是觉得他晦气,整日对着他指桑骂槐。
王三草回娘家的日子可不好过。
乔岳他们听到六婶他们在说王三草的事情,也不插嘴。甭管王三草以后过得好与坏,这事在他们那早就结束了。
只要人不再继续招惹他们……方初月暗道。
夏日的天儿如同娃娃的脸,瞬间就乌云密布起来。乔岳一抬头,边往家里跑,边喊:“要下雨了!”
其他人听见,也跟在说身后跑。
乔岳与方初月跑回家时,夏禾已经在赶忙将用来晾晒谷子的大席子卷了一半,看到他俩回来:“快,抓住那头,初月去拿麻绳。”
方初月忙点头。
三人刚将草席卷好,油布一盖,大雨倾盆而下,哗啦啦打在油布上。
乔岳站在屋檐下,雨水飞溅,将草鞋都给打湿了。
没过多久,天就晴了。
湿漉漉的地面还不能立马将谷子摊开,夏禾端着两个碗出来:“我煮了些绿豆汤,你们喝了,再把剩下的拿去那边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