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盯着她看了许久,突然话锋一转:“你可知谢停云?”
谢珉的心猛地一沉,面上却依旧平静:“谢停云?是谁?民女从未听过。”
“你果然在装糊涂。”皇帝的眼中探究的目光如鹰隼死死聚焦在谢珉身上:“谢停云是你父亲,从前的刑部侍郎。他一生清廉,忠心耿耿,却没想到最终被你祖父送去沉塘喂鱼。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?”
谢珉的指尖在袖中攥得发白,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。
她当然在意,记忆中风光霁月的那个男子,每每想到都让她心情沉重。
即便她自己也说不出来,明明是穿越而来,为何会对谢令仪和谢停云这么在意,但她知晓,若是此时表现出一丝异常,那便真的完了。
所以她依旧淡然。
“陛下,民女都说了,不认识什么谢停云,您还是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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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见她始终不肯松口,脸上的耐心渐渐消失。
他挥了挥手,对身后的狱卒道:“看来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。既然她不肯说,那便毒死好了,省得留在世上碍眼。”
狱卒闻言,立刻上前,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毒药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谢珉看着那碗毒药,胃里一阵翻涌。
陛下当真要杀我?”谢珉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颤抖:“民女死不足惜,可若我真是被冤枉的,岂不是让陛下落下个滥杀无辜的名声?”
皇帝站在牢门外,语气没有丝毫波澜:“冤枉?朕给过你机会。既然你执意隐瞒,那便是自寻死路。”
狱卒早已不耐烦,一把掐住谢珉的下颌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谢珉被迫仰起头,苦到发酸的药汁被尽数灌入她的喉咙里,还带着一股灼烧的疼痛感。
皇帝一直看着她咽下最后一滴毒药,眼神中露出一抹疯狂之色:“正好让你试试朕亲手调制的毒药,看看和你谢家配制的哪个毒性更强!”
说罢,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
谢珉的喉咙像是被烈火灼烧,苦涩的药汁顺着食道滑入胃中,瞬间激起一阵剧烈的抽痛。
她蜷缩在地上,额头渗出冷汗。
皇帝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,牢门“哐当”一声被锁上,周遭重归死寂。
胃里的绞痛一波比一波猛烈,谢珉死死咬住嘴唇,强忍着没有发出痛呼。
“难道这次……真的要栽在这里了?”
谢珉心中闪过一丝慌乱,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。
她挣扎着伸出手,指尖颤抖地搭上自己的脉搏。
起初,脉搏确实有些紊乱,跳得又快又急,带着一丝微弱的迹象。
可没过多久,那紊乱的脉搏竟渐渐平稳下来,有力而规律,丝毫不见中毒濒死的颓势。
她又等了片刻,胃里的抽痛也如同潮水般退去,只剩下一点轻微的不适感。
她试探着动了动身子,除了有些虚弱,竟没有其他异样。
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突然觉得一阵反胃,忍不住打了个嗝。
一股淡淡的药味从口中溢出,除此之外,再无其他不适。
谢珉不禁笑出了声:“陛下,看来你炼毒的技术,也不过如此!”
:()仵作生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