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有知道她是姜家
小姐的,也有人知道她是何宗璟的前妻。
雒义揽住她的肩,“走什么神?”
他的语气亲昵,外面传言纷纷,雒义带她来这种场合,无非就是要让她不适,不适所有人的目光,接受所有人的指摘,这也是雒义的惩罚之一。
他凑过来,姜镜忽然生理性恶心,她再也做不到无视,胃里因为喝了烈酒而变得绞痛。她皱了皱眉,捂着嘴别开脸。
雒义的神色一瞬阴沉。
“我去躺洗手间。”
姜镜说完准备走,却被雒义捉住手,“我同意了吗?”
可是她真的好难受……
姜镜皱着眉。几乎是央求的目光。
下一秒,她忽然感觉呼吸急促,比昨晚还要猛,一瞬间跪坐在地上不停喘气。她的脸涨得通红,不停按着自己的胸口。
雒义发现了她的不对。
他一把捞起她,“药呢?!”
声音是绝无仅有的着急。
看啊,他又在演戏了。
姜镜没有说话,也不能说话,她的药已经落在医院,好久没有吃过,今天突然旧病复发,她也猝不及防。
可能是老天爷看她太可怜了,允许她结束苦痛吧。
姜镜闭上眼,本能地喘着气。太累了,她太累了,让她睡一会儿吧,睡一觉就好了。
雒义发了疯地找她的药,外套抖了一遍又一遍,周围开始哄闹起来,夹杂着他的暴怒。大家被吓了一跳,开始拨打急救电话。
“看着我,别睡。”
“不要睡,我叫人带你去医院。”
“姜镜。”
雒义冲着怀里的姜镜吼,紧绷的下颚线证明了他现在真的害怕了,跟刚才强势的他判若两人。
现在的姜镜太薄弱了,弱到好像风一吹就会散,然后再也找不到。雒义有一种强烈的预感,姜镜马上要离开他的世界。
“放我走吧,放我走……”姜镜拼尽全力才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,雒义却把她抱得更紧。
不!
他不允许!
说完那句话的脸姜镜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,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。
“何宗璟死了,你是要跟着他殉情是吗?”
雒义所有的不可一世都换为不安和急躁。
他看着她,有这么一瞬间实在没辙了。四个月不见,她没变,只是越来越讨厌他。
曾经的他想把她永远占为己有,如今她近在咫尺,却好像很远。
雒义沉沉地看着她,浑身都是低气压,偌大的会客厅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。
救护车很快就到了。
雒义把姜镜抱到担架上,医护人员开始给姜镜做心肺复苏。雒义在旁边看着,沉默着,浑身的戾气收敛了一点。
直到姜镜被推进急救室,雒义也是一言不发。
他就这么站着,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初春的夜晚寒气逼人,医院的长廊只站着他一个人。助理想走过去给他拿一件外套,还没走近就听见他低低的一句滚。
姜镜的手术很漫长,雒义给他签了同意书,就一直站在那里,风霜侵蚀了他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