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雒义找了个位置坐下,“我看看你是怎么上位的。”
雒泽淡淡一笑,“你说笑呢,怎么能说是‘上位’呢?”
“世界规则就是弱肉强食,雒先生缺席了几次内部会议自己不清楚吗?位置空了,自然有人补上去。”
“之前装单纯,现在是彻底表明了要争夺雒氏了?”
雒泽不置可否。
雒义笑了一下,他走到雒泽面前,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。雒义骨子里的劣性没变,更不容许别人骑到他的头上。
他向来罪恶,残忍又乖戾,“我还没死呢。哥哥这么着急做什么?”
雒泽的力气比不过雒义,有人上来劝架,却被他用手止住。
雒泽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,没有人见过他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,可偏偏这样的人心思最深,雒义早
就看惯了他这个样子,他总是这样笑着吞并一切。
姓雒的没几个好东西。雒义也不否认自己是坏人。
雒泽框正自己的眼镜,“这不是战争时代,你想靠蛮力得到民心吗?”
雒义又给了他一拳。
雒泽的嘴角直接出血了。
“不然呢靠你的假斯文吗?”雒义嗤笑道:“不是你做局,我会缺席这么久么。”
雒泽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,不紧不慢擦了一下嘴角的血,“雒义,你太自大了。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。”
“你觉得是因为我帮姜镜出国她才会变得这样的吗?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离开你,碰见你之后为什么又旧病复发,这些问题你真的想过吗?”
“早些年父亲把你放养,是我让他把你接回贡京,就是因为不想再让你继续待在青川养成不好的习惯,可一切还是晚了。”
雒泽的嗓音平淡,但字字入骨。雒义眯着眼,“很喜欢说教是吗,全世界就你是对的。”
雒泽看着他,雒义和他几分像,但是他母亲更美,所以他比他更出挑,精致的脸庞和身形万里挑一,可偏偏内心腐朽。
可惜……
可惜。
雒泽轻微地叹了一口气。
看见他这样,雒义更加被激怒,他最厌恶别人对他叹气,好像在说他已经被放弃了,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。
凭什么。
他不需要这些虚假的惋惜。
雒义毫无人性,真想把雒泽在会议室一拳一拳打死。在他看来就是因为姜镜听从他的安排才会变得这样,不然姜镜不会有胆子逃跑的,也不会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。
雒泽是这一切的根源,而他需要在他身上撒气。
雒义双眼通红,这时候助理跑了进来,对雒义说姜镜已经醒了。
雒义僵硬了一瞬。他放开了雒泽,“今天算你好运。”
*
雒义几乎是跑的,下了车就开始一路跑到姜镜的病房。
“医生怎么说?”他问。
“医生说姜镜才刚刚醒,情况很不稳定,还需要观察,她现在需要静养,不能再受刺激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雒义很快走到了门口,他停下,仍然在剧烈的喘息。
她现在不能受刺激。这句话在雒义耳边反反复复萦绕着。
他还没进去,想等呼吸平静下来,隔着玻璃他看见姜镜虚弱地躺在床上,浑身插满了管子,跟之前没什么别的区别,只是现在眼睛睁开,空荡荡地盯着天花板。
雒义的手僵在手把上,第一次不敢开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