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花澈的身边,床面稍微往下陷了一点。
“要给我讲讲吗?发生了什么?”
花澈双手攥成拳头,纠结地皱紧眉,好几次张嘴时答案在嘴边,都被他强行咽了回去。
“我……”
他好像没有勇气直接掀开伤疤,将病症坦然地告诉裴煜。
缺陷、疾病、残缺……好像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。
他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,后背紧紧贴着裴煜的胸膛,薄薄的一层睡袍挡不住那人胸口的温度和强劲的心跳。
从后面被抱住的满足感填补了刚刚没有被人拥抱的失落,舒服的温度让花澈低低地喘了一口气。
腰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收紧,紧紧地禁锢着。
花澈没觉得束缚,紧紧相贴的安全感让他的呼吸都沉重了一分。
“小花,你不能让我再在某一天的早晨看到你这样。”
温柔的声音颇有磁性,完全是放软了嗓音哄人。
花澈在人的怀里轻轻抖了一下,酸酸涨涨的感觉填满了整个心房。
“告诉我吧,不要什么都瞒着我。”
裴煜把下巴靠在花澈的肩头,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他柔软的脸颊肉。
“对我坦诚一点,好不好?”
那样柔软的语气,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可以被接受。
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抛弃。
“我……我有性隐。”
房间里好像安静了一秒。
花澈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,语气急促地解释道:
“就是,那个软针,你看到的,其实不只是用来避免绝对标记而已,也是因为有这个病要扎着……”
“昨晚……我就是,可能吃了精神类的处方药吧,所以就突然……”
“我有药粉,泡了药浴之后太困了,就在浴缸里睡着了。”
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忙,花澈没有什么逻辑地嘴碎了好几句,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哭丧着脸,狐狸耳朵也沮丧地耷拉下来。
“事情就是这样……是你让我说的。”
裴煜的表情确实很僵硬,甚至严肃地皱起了眉。
“昨晚,为什么没有来喊我?”
意料之外的回应让花澈一时间愣住了,他小声地念叨着:
“你不是……今天一早还要上课嘛……不能打扰你睡觉的……”
结果到头来,裴煜还是没有好好地去讲授早课。
“这是你没打算来喊我的理由?”
裴煜半阖着眼,手指揪起了狐狸的脸颊。
“你明知道你的生命和几个小时睡眠相比哪个更重要。”
花澈揉了揉被人揪得更红的脸,不服气地小声嘀咕:“上课更重要……”
“花澈。”
Alpha严肃的语气喊小狐狸的全名很有威慑力,再加上他板着脸盯着人看,就显得更加威严了。
花澈打了个激灵,把人往房间外面推。
“我换件衣服,我们不是要去一趟医院吗?”
说到底,不过是敏感脆弱的小狐狸,在没有人半逼半哄的情况下,根本只会想着把心事压到心底默默承受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