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就站那儿看松鼠,直到那小家伙跐溜一下蹿出院子往山林的方向奔去。
第二天一早,俩人收拾东西返程。
叶适东打趣赵予维:“还是粘人,假都不休了也要跟回去。”
赵予维无奈,这回还真不是她粘人。
“我怕蛇。”她说。
“老大走了二楼就空出来一间房,上楼上住呗。”
“二楼蛇就爬不上去了吗?”
“咦……”小陈打断她,“予维姐你别说了。”
赵予维笑:“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,要不然跟我们一块儿回?”
小陈看了一眼乔岭:“算了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乔岭握着行李箱的拉杆,抬起眉毛也看小陈一眼:“什么叫打扰啊?”
小陈笑而不语。
乔岭逗她:“要不然一块儿回吧,正好回去给我搭把手。”
小陈很敏感地反问:“怎么,予维姐受伤的是腿又不是脑子,而且她又不是不能走路,您就不能用她非得用我吗?”又补充道,“您就是偏心!还老不承认!”
赵予维拿身份证的手在她面前虚晃一下:“好了,既然休假就好好儿玩儿吧,我去搭把手就行了。”
小陈立即说:“我不跟老大了,以后就跟着你,有你在我就不怕他!”
乔岭含笑道:“这是什么逻辑?”
小陈说:“有用的逻辑。”
村委和合作方各派了人送俩人去机场,下车时还一再要赠送他们土特产。
其中一人劝乔岭:“老板你用不着也能送亲戚朋友嘛。”说着指指赵予维,“和对象一起分也行啊,两边的亲戚朋友不老少呢,分一分就分出去了,我们的一片心意嘛。”
大家这份不明说的共识是从今早开始的,吃早饭那会儿都默契地把乔岭旁边的座位留出来给赵予维。
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这种事儿,即便敞开着门也不具备太大的说服力。光一句“为什么是你去守她,而不是他去守她”就能问得当事人哑口无言,何况乔岭还是她的上司。
也没有人不识趣地去问他们,只是心照不宣地传递着了然于心的眼神。
这人说完之后乔岭顿了一下,郑重其事指了指赵予维道:“这是我下属,不是我女朋友,请各位不要误会。”
他补充:“我带团队出来,自然要对他们每一个人的安危负责,昨晚的事儿不是各位想的那样。”
他说得认真,场面霎时冷下来。
先前那人哈哈笑着圆场:“那就是个误会了,那、那也不影响你们收下这份薄礼啊,同事之间也能互相分一分嘛。”
乔岭倒没再拒绝,客客气气承了礼。
赵予维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。尽管他俩的确不是男女朋友,可他这么慎重地解释、唯恐别人误会半分的架势还是让她骤生挫败又感到疑惑。
那些仅存在于俩人之间你来我往的试探迂回都是假的?
她突然想起孙今桃临别前说的那句乔岭不是什么善茬儿,知道还装不知道,如果她不早点儿醒悟,迟早有她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