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惊桥嘴里塞的稍稍鼓起,胡乱“嗯嗯”。
看得傅寂深直想掐。
他咬牙:“把文件拿过来。”
“您先歇着。”温惊桥口齿不太清地说:“身体重要。”
他咬着筷子,倾身左手一伸,试试傅寂深额头的温度,便替他决定:“等彻底退热再说。”
傅寂深挥开他的爪子。
冷冷“嗤”笑,声音沙哑道:“温秘书,你干脆当我领导吧。”
温惊桥斗胆开玩笑道:“梦里当过。”
“……”傅寂深幽幽凝视着他。
温惊桥不紧不慢地把最后一颗虾仁放嘴里,嚼碎咽下,边收碗筷边说:“不想当老板的社畜不是好秘书,我梦里想想还不行啊。”
他把余下的水果消灭干净,安抚道:“傅总,您手下的能兵强将多得很,您就算休假半年,集团也不会倒。您就好好休息吧。”
傅寂深不置可否。
他听青年光明磊落地说着“梦话”,坦坦荡荡,不像他,做个颠倒错乱的梦,都快神经质了。
先是自我怀疑,是否遗传了傅岳松的基因,会见一个要一个,善变,花心,不是长情之人;
再是怀疑性向。
——他昨晚再次梦见了温秘书,还延续上了浴室里被他“制止”的场景。青年蹲在他的腿间,撩起他的下摆往里擦……
非常糟糕,下·流。
一醒来,满床皆是他背叛桥桥的证据。
傅寂深只觉头晕目眩,如坠深渊。
……
豪华病房里,唯余温惊桥擦桌子的窸窣声响。
傅寂深张张唇,欲言又止。
半晌,他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:“温秘书,你梦里的我,在做什么?”
“啊?”
温惊桥被问得一愣,显然是始料未及,他扔掉湿巾,又抽一张擦手,挠挠头使劲回忆。
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了。
温惊桥便笼统地讲,还不忘夹带私货:“毫无人性地疯狂让我熬夜、加班!”
“……是、么。”
傅寂深一字一顿,冰冷沉哑,眸光森寒:“所以,温秘书觉得,我天天都在虐待压榨你?”
“这可是您自己说的啊。”
温惊桥机智地脚下后退开溜:“傅总,我回公司了,再见。”
“站住!”
傅寂深作势要拔针,温惊桥眼皮一跳,定住步伐:“诶,我错了,傅总。”
傅寂深见他又十分干脆地认错,便也反思两秒。
随即,一副忍痛割爱的口吻道:“往后每周末休息。”
“真的吗?!”温惊桥有被惊喜到:“傅总,您真是大好人!”
“……花言巧语。”
傅寂深双腿放下床边,套上拖鞋,还没起来,便被温惊桥拦住:“您有什么事,吩咐我就成。”
傅寂深似笑非笑地看他:“去卫生间。”
“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