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,孟希筋疲力尽地趴在他胸前睡去。
傅文州叹息一声,反手便将手腕上的丝带挑开。
他碰了碰孟希因为沾满泪水而微凉的脸颊,现在即将被呼吸蒸热。
男人视若珍宝般低下脑袋,亲吻着他的额头,把人小心地抱起来,又进了浴室。
重新回到床边,傅文州不经意一瞥,就看到了床头的戒指。
没有遗落,是他自己摘下来的。
男人攒起眉头,孟希就在这时候打了个滚,翻到他身边,呼呼喘着气。
他立马拿出手机,点开某个软件,屏幕上便开始了监控回放。
傅文州的眼神一寸一寸冷下去,突然滚到地上,胳膊探进床底。
孟希睡得相当舒坦,下意识伸了个懒腰,发现自己好像一整晚都拿傅文州的肩膀当枕头。
大枕头被他的起床动作吵醒,也睁开了眼。
傅文州的手无意识往他屁股上搭,这次倒抓了个空,孟希不知何时趴到他脸边,捂住他的嘴,磨了磨牙朝下巴一咬。
就像是养了只脾气反常的小猫,傅文州已经习惯他这种突然袭击。
“我今天有事,得出去,可能晚上才回来。”
“哦。”
孟希撅着嘴唇,撇过了脸。
傅文州神色复杂,从背后绕过他的腰,被孟希掰开手。
男人一愣,眼睁睁看着他翻过身,自正面紧紧抱住自己,严丝合缝。
“乖,我尽量早点回来。”
孟希便放开了他:
“那大可不必。”
吃过早饭,傅文州便开车走了,车尾气还没消散,又驶入一辆车。
有客人到访,孟希这身份尴尬,连招呼都没打,直接上楼。
他趴在卧室地面,掏出床底下的本子,趁着大家都在会客厅闲聊的时机,忙鬼鬼祟祟地来到后院。
花丛深处。
孟希捧着那本子,不禁陷入沉思。
还有必要把它重新埋进去吗?
他考量片刻,又怕被人发现了踪迹,先蹲下身,手指探着土壤的温度。
这片花土好像会呼吸。
孟希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,头发被微风吹乱。
“程嘉恩。”
压抑着情绪的嗓音顺风飘过。
同时,孟希倏地扭头,目光定格在咫尺距离负手而立的男人,顷刻之间,脸色煞白。
第100章飞雪我们重新开始。
孟希面部僵硬,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,嘴角难以控制地抽搐,本子从手中跌落,掉在土堆上。
傅文州一动不动,就站在几米开外,看不清楚眼神。
他目光紧紧盯着的人,缓慢起身,掸了掸手里的土,一步一步靠近: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我也很想问你……”傅文州的嗓音抖得很厉害:“你回来了。”
“你疯了吧?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