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光破晓。
我揉着酸涩的眼眶,驱散一夜疲惫,心头却涌上意外之喜!
三年前的税虫暴毙悬案,真相竟是如此!
“私自改造税虫……窃取天道真气……税虫暴毙,杀人灭口……”
阴家的税虫产业直属镇武司中枢,别说我这幽州主簿,便是监正周伏龙也无权染指。
这已不止是血刀门的江湖仇杀,而是关系到整个天道大阵的运行根基!
窃取天道真气,动摇国之根本!如果事情属实,这足以将阴家满门抄斩!
盯着手中画押的口供,我冷冷看向匍匐在地的张镰:“可知此物一出,想杀你的人能从幽州排到京城?你断无活路!”
张镰额头抵地,声音发颤:“求大人指条生路!”
我弹指将一粒黑色药丸丢在他面前:“保你性命不难,但你得惜命。”
张镰望着药丸,面露挣扎之色。
我冷冷道:“若想杀你,我有的是办法,犯不着浪费我的毒药!”
张镰眼神一狠,抓起药丸仰头吞入腹中。
不过十息,整个人瘫软在地,全身僵硬,气息全无。
推开门,对杜清远交代了几句,下令道:“把这些尸体,扔到乱葬岗喂狗!”
……
回到值房,一份份的翻检着书案上的口供。
尽是些屠村劫道、残害无辜的血腥烂账,翻不出半分周伏龙或阴家的影子。
他们等级太低,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交易。
而张镰那份口供倒是惊天动地,却是柄双刃剑。
除非稽查枢亲临,否则毫无用处,反招杀身之祸。
唯一像点样的,是数份口供不约而同提及:审讯前,周安曾通过狱卒多次传递消息。内容虽隐晦,指向却明确,统一口径,掩盖与周伏龙、阴家核心人物的真实勾连。
这点东西,动不了周伏龙根基,但钉死周安这条走狗,绰绰有余。
……
一个时辰后,杜清远推门而入,顺手掩紧门。
“姐夫哥,妥了!乱葬岗的野狗今儿开荤了。”
他低声道,“张镰那家伙,按你的意思,送进了咱家在幽州的一个绸缎庄,啧,你那药劲儿可真够霸道的,那张脸……烂得连他亲娘都认不出了,谁来了也白搭!”
他咂咂嘴,又补一句,“那厮让我带话,谢你的活命大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