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雨沥沥叩窗声,将军府内锁芳魂。
求子心切误邪径,铁骨柔肠化作春。
金枪直入罗帷里,从此节贞染污痕。
身堕红尘求一梦,不顾伦常任我沦。
孙阳的目光从未止步于此。他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精准地锁定着新的猎物,那便是素有“铁面寒霜”之称的镇远将军魏武的夫人,慕容雪。
慕容雪,在京城是一朵高傲的雪莲,开在人人敬仰的冰峰之上。
她出身将门,自小浸润在忠勇铁血的家风之中,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寻常闺阁女子所没有的英气与威仪。
年近而立,她依旧身段窈窕,面容清艳,眉宇间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正气。
她不像世家夫人那样爱施脂粉,亦不热衷于闺中雅集,更偏爱弓马骑射,即便嫁作将军夫人,也时常陪同夫君巡视军营,深得将士们敬重。
在外人眼中,她与将军魏武,乃是天作之合,伉俪情深,是京城上下,尤其是军中将士们津津乐道的一对璧人。
然而,这朵高洁的雪莲,却有一处旁人不知的枯萎之地——成婚多年,她膝下无子。
魏将军常年征战沙场,聚少离多,即便偶有团聚,慕容雪的肚皮却始终未能隆起。
这对于将门望族而言,无疑是致命的缺憾。
她曾私下遍访名医,求取秘方,甚至不惜前往香火鼎盛的寺庙,跪拜佛前,只为求得一子半女。
每当夜深人静,褪去那身堪比男儿的戎装,换上闺阁素服,她那原本坚毅的眼神中,便会流露出深藏的愁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这份求而不得的遗憾,如同毒鸩般,一点点侵蚀着她表面上的强大和内心的清傲。
孙阳,正是看准了这道深入骨髓的裂缝。
孙阳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将军府附近,他那“飞檐走壁”的本事,已臻化境。
夜色为他的身形披上一层最好的隐匿,他如同栖息在檐瓦间的夜鹰,无声无息地潜入将军府内。
与林府不同,将军府的守卫更为森严,巡逻的将士步伐沉稳,目光如炬,然而这却更激起了孙阳的狩猎欲。
他并非直接闯入内宅,而是先在高处蛰伏,观察慕容雪的日常作息。
他发现,慕容雪即便在家中,也秉承着军中严明的纪律。
每日卯时起身,梳洗完毕后,便会在府内的小校场练一套拳脚或耍一通长枪。
她身姿矫健,枪风凌厉,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力与美,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,却更添几分飒爽。
午间,她会处理一些军中事务,或是为受伤的将士家属送去慰问。
唯有在夜深人静,丈夫又远在边疆时,她才会褪去那身坚硬的铠甲,露出几分女子柔弱的姿态。
孙阳捕捉到了那份潜藏在慕容雪眉宇间的焦虑和压抑。
在一个深秋的夜晚,北风呼啸,将军府内只剩下几盏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灯笼。
孙阳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慕容雪卧房的屋顶,他透过瓦片间的缝隙,看到她独坐案边,手中捧着一封从边关寄来的家书,神情怔怔出神。
家书中,魏将军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她的思念,也夹杂着一丝对子嗣的无奈。
慕容雪轻轻放下书信,抬手轻抚着小腹,那纤细的指尖,带着一种深切的渴望与痛楚。
她眼中水光迷离,最终化作两行清泪,无声地滑落。
那瞬间,孙阳心中一动,他知道,这便是他的切入点。
他没有立刻现身,而是先行施法。
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经过特殊处理的香丸,这香丸散发出的并非魅惑之香,而是一种能扰乱五感,制造幻境的“魇香”。
他将其悄悄地置于慕容雪卧房的窗台下方,微风轻轻吹拂,将香气送入房中。
夜渐深,慕容雪熄灯就寝,那份无尽的愁绪却依旧缠绕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