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说?
一点都不小。
有一米九吧。
但如果上天给陆子君捏脸的机会,陆子君一定要把脸捏成陆竞珩模样——皮肤是健康的麦色,面部棱角分明,眉骨高耸,衬得眼窝墨深邃眸,眼锋锐利,很不好惹的样子。
他看着陆竞珩一步步朝灵堂里间走来,在白闷的丧服人群里,英挺得自成结界。
本是吵闹的灵堂顿时像被抽了真空,只剩门外舞台上的邓丽君不知疲倦咿呀唱着。
“哎,留学回来的高才生就是不一样,气质真好。”村长推了把陆子君,“子君,跟上,要敬香。”
陆子君小跑到排位前匆匆点上香,递给陆竞珩。
众目睽睽之下,陆竞珩眼皮都没抬一下,他沉默地绕过陆子君伸来的手,自顾自从供台抽出三炷新香,点燃,对着灵柩,跪地三叩首,然后起身,头也不回地走进隔壁屋。
陆子君捏着香,尴尬地杵在原地:“村长,他,他不理我。”
“小的就这德行,不信风水先生。你别理,硬跟上。”村长接过陆子君手中的香,把孝服,悼词往陆子君手里塞:“换完马上过悼词,然后带他出来,我先去主持仪式。”
陆子君抱着东西,慌忙追进隔壁屋,才跨过石头门槛,他又一次定住。
陆竞珩正面对着陆子君,已经解开上身衣扣,半露的腹部肌肉精悍,劲瘦的人鱼线阴影正往未知区域延伸。
陆子君只听见脑子咔一声,被种道不明名的情绪完全控制,私密空间被入侵的紧绷感油然而生。他立刻背过身,手臂僵硬地把孝服往后递。
陆子君仔细听着,等换衣服的悉窣声彻底消失,才敢转过身。
看在金手镯的份上,冷静,不就是个男人脱衣服,他有的,陆子君你也有,慌什么。
嚯,对方这孝服肯定是定制的,腿这么长,裤子也不会短啊。
陆子君低头看了下自己外露的脚腕,侧面已经被帆布鞋磨出红痕,陆氏肯发大金镯子,孝服怎么不肯配双袜子。
屋外,村长开始挨个介绍省,市里领导和领馆使节,仪式马上要开始。
陆子君恭敬地将悼词双手递上。
“小陆董,这是今天的悼词,您过目下,没有问题的话,我带您到追悼会现场,时间紧。”
陆竞珩接过悼词,低头看着,沉默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冷漠,片刻,他掌心朝上,朝陆子君伸出右手。
啊?
这是要干嘛?要握手吗?陆子君又懵了。
指节修长的手就在眼前摊着,陆子君迟疑地,颤巍巍地将自己的手心覆上。
很热,指腹有薄茧。
“小陆董,您好,我叫陆子君。”他声音都轻了。
啪一声,陆竞珩猛地拍开陆子君的手,那只手依旧摊着,纹丝不动。
不是握手?看手相?
“小陆董生命线很长,一定可以和老陆董一样长命百岁。”陆子君硬着头皮开口,抬眼试探。
陆竞珩满眼都是不耐烦,眉头都皱成个川字。
皱眉有用吗?你倒是说啊!
好装。
“小陆董,您是要我拿什么吗?可以直接告诉我,是要喝水,还是要笔改悼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