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有客唤道,“早就发现青记不凡!竟是不比御膳房差!”
青黛慌得摇手,嫣然笑答:
“莫高声!不过仿制……”
话音未落,市声鼎沸:
“某三盒!”
“某现交会子六贯!”
“十盒装舆!”
只见枳姐儿遥遥摆手,方才嚷着禁中的,正是她!
此乃青黛早议定之计,不想马到功成。
苏梅影儿躲入茶肆,青记招子前的盛宴也缓缓散场。
随着人走得差不多了,枳实才来到摊子前。
远山含羞半潋裙角,在霏微的汴河柔雾中恣纵胸廓。
青黛舒了口气,缓缓将头靠在枳实肩头。
“姐儿,睡吧,我看着摊子。”
“好哦~”青黛尾音娇俏。
瞟了眼已用心实践蛇形导引的隔壁包子铺,一切吵嚷都匿入水流中……
汴河涛涛,被连绵的山脉脉脉注视了千载光阴。
那山,极耐极稳,似与此方喧嚣动魄无干无涉。
自闻天音而非人声,自承天旨而非人愿。
静待山水诉幽怀,静观人世尘俗怨。
那水,自洁其洁,自清其清。
自动其动,活泼地像生命本身。
一带虹桥,一畔市情。
都被玉带般清冽柔光笼罩着,就连茶肆里静谧也被那光绾住。
亦或是,以情相绾?
阔气出手的青衣婢子自然知晓,她招呼了几个小厮,在众人艳羡目光中,浩浩荡荡提着提食盒归十步外茶肆。
并嘱咐着众人快些,“将军该催了!巴巴的等着呢。”
此刻,茶肆内,秦当归凝目低语,
“是她,竟是她,真是她……”
侍立在一旁的壮硕小厮虎子道,
“公子,哪里有三个小娘子啊?敢问,这青小娘子,是您刚才说的第几个……”
秦当归眸光若剑气一扫,虎子缩着肩,后退半步,抿嘴偷乐,
“虎子明白了!公子说的三个她,都是青小娘子!可是公子,您是因为见到画中那小娘子,嘴不听使唤了?还是当自己在唱莲花落讨铜钱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