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项蓉?”沉戈只听他念叨过项华,项蓉又是谁了?
他又随手翻起桌上的一本手扎,那是他昨日偷偷潜入刑部看了“女鸢案”案卷后回来记录的线索疑点,其中有三个明显共同点——
七具女尸的颈部均为机关风筝银丝所伤。
身上均有朱砂色鸢尾花印记。
被害少女均年纪相仿……
才都是与项蓉一样的妙龄女子啊。
梁灼手指轻敲着案几,迟迟想不出一个答案——醉月楼后巷的马铃声、莫名出现的他的玉牌、项华身上与他同款的皇室软甲,被害的同龄少女、项蓉的生辰以及帕子上的鸢尾、还有四海镖局五月初五账目的留白……他找不出这几件事的逻辑牵连,但结合种种又判定此事定与四海镖局相干。
这也是他最近把沉戈召回来密查此事,并夜探四海的原因,只因项华的缘故,他不好亲自去探。
梁灼抻了抻肩本想放松一下筋骨,奈何不小心扯到旧伤,吃痛地咧了咧嘴。沉戈十分有眼力见地向前一步,伸手就要替他捶捏。
“做好你的份内事就好,这不是你的差事。”
“那我唤映雪来。”
“啧,几时了?”梁灼一脸凶厉:“要唤也是唤六喜啊,孤男寡女这大半夜的。”
他拿起旁边食盒里的吉祥果丢进嘴里,细细品着口中香甜,口感糯唧唧的项华一定喜欢,这是映雪今天刚研究出来的小甜点。
“眼珠子都要掉进枣泥馅里了。”梁灼点了沉戈一句,说:“明儿个让映雪再重做一份,你辰时送去项府,就说是我送的他们便知。”他明早是起不来了。
“爷不是刚说我做好份内事就好……”
“?”
梁灼将身子从椅背上弹起,刚要上手收拾,见沉戈胸前露出红色一角,他狐疑着用两指夹出一张宣纸,抬头印着百合铺的章子。
“百合铺?什么玩意?你夜探镖局怀里揣着婚书?”
他细细读着,才发现这大红色宣纸上写的并不是什么婚书,而是……这算什么呢,招婿书?
好家伙,上面密密麻麻净是规矩——
不得比我小
不得比我矮
不得脑袋空空
不得无趣平庸
不得忤逆妻意
不得始乱终弃
不得通宵宿醉
不得哭啼流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