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臻说到这,又提一句:“对了,下午阿承打过电话给你,我帮你接了。”
周蝶停住脚步:“你脑子有病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以前只是觉得你道貌岸然,虚有其表,装腔作势。没想到你连基本礼貌都没有,就这样活了几十年吗?”她这会儿是真有些火气了,攥紧手里的包,“你这种人,跟贺西承永远没法比。”
周蝶大力拉开办公室的门,送客。
贺臻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疾言厉色,愣住几秒。想起贺西承挂断电话前,说她发脾气会很凶。
确实凶,还很能羞辱人。
“你不敢让他知道我们的事。”贺臻有些狼狈地哂了下,“但你有没有想过,他可能早就知道了?”
-
周蝶回拨了贺西承的电话,但显示已关机。她打开手机里的家人共享位置,看到他的最后定位,是在一家酒吧。
酒吧名字叫:WELE。
【欢迎光临】
是他自己投资的那家吗?
……
周蝶找到酒吧时。
王寄和几个朋友也在那,看她面无表情,赶紧替兄弟多说了几句:“阿承好像心情不好,喝得多了一点,早前还有醉鬼在酒吧闹事儿。”
喝得多了一点——
周蝶看向贵宾卡座上,一排五颜六色的酒杯,都只剩底液,也不怕酒精中毒似的。
打不通的手机也找到了,被贺西承浸在冰桶里。
王寄那边几个损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,还拿柠檬片砸他:“承子,你老婆来了!”
“他肯定还以为我们在骗他,狼来了的故事正式上演。”
“结婚结这么早,现在知道坏处在哪了吧?”
“回去睡书房吧哈哈哈哈哈!”
“话说周蝶是第一次来这酒吧啊,老邵都没见过她。”
喧闹之外,是劲爆的舞池伴奏,繁华都市下的夜场才刚开始,
贺西承手肘抵膝,颓懒地坐在沙发上。身上那件白衬衫被酒打湿,肩线流畅锋利,嘴里还咬着一根糖。因干冰白雾绕在他肩身,显得像在抽烟。
他头始终低着,一身酒气,视线落在走近的那双高跟鞋上。
“我去过宠物医院,前台说你落下了这个。”
周蝶微微俯身,把掌心里的狗牌给他看了一眼,然后放回自己包里。
她想去捞起冰桶里的手机。
手刚伸过去,又被贺西承拉住。他拔出嘴里那颗糖,塞进烟灰缸里,言简意赅地说:“别碰,冷。”
光线暗沉杂乱,看不清他的表情。但周蝶发现他侧脸似乎贴了个什么东西。她正要凑近看,贺西承却察觉到她想看什么,故意在躲。
她伸手,强硬地掐着他脸,转到朝光的方向。
是被刚才乱砸的酒瓶玻璃溅到,划伤的侧脸肌肤上贴了方形的超小号创可贴。
调酒师特意去给他买的。
周蝶认真观察两秒后,疑惑地问:“贺西承,你和别人打架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