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上荔荔时剧烈的腺体排斥反应,永久剥夺了他作为Omega最原始的感知能力,那些甜蜜的安抚,暴烈的占有,所有Alpha与生俱来的气息,于他都成了虚无。
但他从不后悔这个选择。
他想要让廖翊修考虑清楚,一个连标记都留不住的Omega,残缺的腺体意味着永远失衡的结合,易感期得不到抚慰的煎熬。
几年过去,傅桑乐的事业重新有了起色。
当初孟逍欠下的债务被廖翊修心虚地悄无声息处理干净,傅桑乐曾提出要搬出去住,廖翊修在阳台抽了一整夜的烟,天亮时带着满身烟味堵在卧室门口:“你去哪,我就跟到哪,你别想甩下我。”
傅桑乐看着他这副模样:“那先不搬了。”
荔荔上小学后,廖翊修已经彻底成了居家好男人。每天雷打不动接送孩子,辅导作业,傅桑乐则专心在外打拼。
这天廖翊修接完孩子回来,整个人气压很低,他跟在傅桑乐身后转悠,声音越说越委屈:“今天荔荔老师又把我当她叔叔,我才是亲爸好吧?”
傅桑乐正在看文件,头也不抬:“法律上不是。”
“傅桑乐,你睡了我那么多次……得负责。”
廖翊修对于廖翊修动不动要名分的行为很是无奈。
荔荔大名傅荔宁,当初傅桑乐和孟逍拿了离婚证,荔荔就跟在傅桑乐名下。
廖翊修一直絮絮叨叨到了要睡觉的时候。
傅桑乐被廖翊修念叨得睡不着,干脆一把捏住他的脸:“你是不是不做点什么就不睡了。"
廖翊修刚要张嘴,傅桑乐已经跨坐上来。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,照在他光裸的肩头上。
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。
傅桑乐习惯性想拉被子遮脸,却被廖翊修直接按住手腕。这人每次动作都死死盯着他看,非要看清他每个表情变化。
后来傅桑乐也懒得躲了,喘着气随他看。
廖翊修凑到他耳边,一边动一边没完没了地说“我爱你”,热气喷得他耳根发烫。
等折腾完天都快亮了,廖翊修早把要名分的事忘到脑后,搂着人睡得直流口水。
傅桑乐能感知到信息素也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。
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客厅地板上,傅桑乐正和荔荔一起看动画片,突然闻到一股清冽的雪松味,像是寒冬里被阳光晒化的松针,混着点微苦的草木香。
他心头一跳。
廖翊修刚从厨房出来,手里还端着切好的水果。
“来,张嘴。”廖翊修走过来,把水果喂到傅桑乐嘴边,雪松味更浓了。
傅桑乐看着他没动,廖翊修好奇问怎么了,直到听见傅桑乐闷闷的声音:“闻到了。”
三个字轻得像羽毛,却砸得廖翊修眼眶发烫。
廖翊修把果盘搁在茶几上,腾出手搂住傅桑乐的腰。雪松味无声无息地缠上去,把两人裹成一团。
荔荔回头一看,两个爸爸不知道怎么抱在了一起,于是一起加入了进去。
最后廖翊修要到名分的时候,还是小女儿出生的时候。
傅桑乐被推进产房那天,廖翊修在走廊上来回踱步,把地板都快磨出火星子。
护士让“家属签字”时,他抓着笔的手抖得写不成字,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,抓着他的手才把名字签上。
等护士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出来时,廖翊修第一反应是扒着产房的门缝往里瞅:“我老婆呢?”
小丫头被塞进他怀里,轻得没什么分量。
廖翊修低头看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,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,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,荔荔也凑过来看,二女儿出生证明上Alpha父亲那栏,白纸黑字写着“廖翊修”三个字。
等能看到傅桑乐的时候,他正闭着眼休息,整个人显得很虚弱。
廖翊修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把脸贴在傅桑乐的掌心,蹭了他一手的潮湿。
这么多年,名分这事还是被孩子要上户口才给解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