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典弧形窗前摆放着一排小碗莲花,巴掌大的原型莲叶和鱼白的莲花静静伫立。
窗外是名贵的奇花异草,屋内是价值不菲的金银器,唯有眼前这些莲花称得上廉价。
尺玉看着这一排的碗莲,赧然地见缝插针,再塞进去一盆,底气不足,对珀金说:
“殿下,没想到这些莲花您养得这么好,我还以为像我养得那些一样隔段时间就死掉了。嗯,所以我又带来一盆。”
“仆佣照料的而已。”
尺玉面色发窘,回头却直直看见珀金已解开了制服,赤裸着精瘦的上身,腾地一下转身回去。
脑子还发着懵,身后又传来一阵声响,听起来应该是珀金坐在了床边。
“不过来帮我上药吗?”
尺玉摸摸鼻头,挪着步子蹭过去,拿起特研的伤药,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皮鞋。
“尺玉,你不看着我,如何能上药?”
尺玉深吸几口气,微微抬头。
珀金右胸口被能量炮灼伤,有拳头大的烧伤痕迹,他单手拆下干净的纱布,面容沉着,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。
那样大的伤口,要在尺玉身上,他早就哼哼唧唧满地打滚了。
殿下不愧是殿下。
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尺玉,更加歉疚,几乎是对待一碰即破的水泡那样轻柔而细致地帮他涂抹伤药。
“殿下怎么不用治疗仓呢?这种原始的伤药不仅换药麻烦,而且见效慢,恐怕要好长一段时间呢。”
珀金波澜不惊,目光落在尺玉游走在他胸口的双手,眸间闪过一丝几不可闻的暗光。
“嗯。这两年时常受伤,治疗仓效果减弱,只好暂时用古法治疗。”
尺玉手一顿,不会又是因为他吧?
果然,下一秒珀金便讲:“这段时间只好麻烦尺玉天天来帮我换药了。”
尺玉微愣的模样像是一只干完坏事的小猫得知自己被扣除猫条,难以置信又不得不接受。
最后颇为体谅地开口:“不麻烦,能帮上殿下是我的荣幸。”
他的人设可是殿下的暗恋者,殿下要他往东,绝不往西,只是上个伤药,说起来还是他占了殿下的便宜,有什么不能接受的?
尺玉帮他绕上纱布,从右肩到左腰,生怕下手重,勒痛了珀金,结果珀金却握着他的手狠狠一扯,将纱布紧绕在他胸口。
对自己下如此狠手,尺玉一时间愣住,然而珀金面上没有丝毫痛楚,胸口肌肉硬挺,往下腹肌块垒分明,和尺玉软绵绵的腹肉浑然不同,可能就是这些肌肉减轻了他的痛苦?
尺玉不清楚。
珀金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,问他:“尺玉上回说要锻炼身体,要练出和我一样的肌肉,不知道成效怎么样了?”
这话绝对是故意的,尺玉奉承地夸赞两句,珀金礼貌地指点两句,锻炼这事本就该这样过去了,难道尺玉真的会练?
尺玉当然不会练。
“我……一点点吧,跟殿下的肯定不能比。”
他支支吾吾,欲盖弥彰。
“是吗,不如我帮尺玉看看?正好给你点建议?”
珀金唇间勾起一抹浅笑,浅蓝的瞳孔追随尺玉躲闪的目光而去,他神色正经,全无私情。
殿下心善,得知他想要塑形,在得了他的帮助,也就是上药这个忙之后,提出帮他看看,给些建议,合情合理。
只是尺玉做贼心虚。
但这的确怪不到珀金身上。
尺玉有些不好意思,岔开话题:“殿下,我帮您穿上衣服吧?”
说着,从床边拿起珀金的白金制服,硬挺有形的衣服和珀金一样,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冷感。
然而他的手刚碰到珀金的肩膀,就被珀金握住。
“这事不急,还是先看看尺玉的锻炼成果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