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人合力,再深的无底洞也能填满。
更别说他们对褚梦的怨恨,只是花点钱就能折磨她,他们当然乐此不疲。
于是,记忆、直播间、系统。
所有的东西都对着主播封存,已经被动突破次元的她,跟这些东西彻底隔绝。
小小看着自己的面板,没有任务,没有线索,它甚至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都想不到破局之法,而身处其中的褚梦,似乎就只有无尽的被安排。
在别人在她安排的身份下,走着对方安排好的劇情。
然后被无数人批判。
一遍又一遍。
小小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,它真的希望褚梦能恢复正常,虽然对方看它的眼神,有时候好像要把它拆了。
但它喜欢那样鲜活的主播。
喜欢……
不论另一个位面有多少人为她而注視,此刻的褚梦,只是一个面对小孩哭闹都束手无策的绝望“母亲”。
“你到底要怎样?”
经过长时间的折磨,她甚至已经没了最初的怨气,張口只有满满的无力。
这吃也吃了,喝也喝了,就算米汤不好吃不适合,但分量是实打实地进到小孩胃里了。
他到底为什么哭个不停?
偏偏她还不能不管。
为什么不能不管?
这个念头就只是很奇异地在脑中闪了下,她甚至没有看清就被其他念头占据。
眼看这都快八点了,哪怕不考虑自己,这小孩哭了好几个小时,她都怕他厥过去。
八点?
褚梦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,这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,哪怕他爹白天要上班,但这个点怎么都該回家了吧?
应该下班了吧?
她不确定地嘀咕着,然后捞起小孩,就往他爹公司方向走。
半个小时后,褚梦夹着一个噪声製造机,在公司门口的停车场里,见到了脚底下扔着好几个烟头的男人。
她下意识就想发火,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,只道:“你怎么下班没回家,孩子没奶粉了一直哭。”
这一反应,又让直播间无数人隔空高。潮。
他们哪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褚梦,那种常年被她压制的感觉,此刻仿佛掰回了场子。
就导致看这种家庭伦理剧都不显得腻味。
但当事人男人却没有半点心思,他甚至头都不抬,就道:“我要上班,很累的。”
他语气低沉,说话间又夹杂着一声叹气。
瞬间搞得好像褚梦在无理取闹一般。
她张了张嘴,想说“累可以回家休息”,也想说“她也累”“孩子确实没得吃了”。
可很快,男人又开口了。
他的视线先是掠过小孩,最后定格在褚梦脸上。
他说:“这不是没哭吗?”
褚梦一低头,发现小孩的确安安静静,笑得像个乖宝宝。
可男人谴责的视线落到她身上,好像她干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一般。
褚梦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,上不去也下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