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刑架上被捆缚的魏丞相突然剧烈挣扎起来,那力道之大,似乎要将行架都掰离地面。
“逆子!你这个逆子啊!”魏丞相都快气疯了,老泪纵横,声音嘶哑。“为父看你每日去店铺巡视,还以为你终于长进了!没想到……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!”
“大伯!我们冤枉啊!”一个年轻族人哭喊道,“都是魏成超一人所为,我们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是啊大人!”另一个魏家人泣不成声,“求大人明察,我们愿与这逆贼断绝关系!”
“他就是个孽畜,害人不浅呐!呜呜呜……我们要与他们断绝……”
……
哭喊声、咒骂声在审讯室内此起彼伏。
魏成超面如死灰,嘴唇颤抖却梗着脖子骂道:“你们也……也不是什么好人,要不是你们硬要扶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登上帝位,我们魏家何至于此?”
魏丞相脸色大变:“你个孽畜!你胡说什么?”
“成超,你自己做错事,还敢……在此胡言乱语。”魏大海硬撑着怒斥他。
魏家人开始狗咬狗,茅朗冷眼看着这场闹剧,待声音稍歇,他抬手示意衙役安静。
火光下,他的面容显得格外肃穆:“此案事关重大,牵连甚广。长乐郡主亦涉其中。”
他抬眼看向通风口的位置,声音陡然提高,“来人!速去将长乐郡主捉拿归案!”
衙役们齐声应诺,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审讯室内只剩下铁链的碰撞声和魏氏族人的啜泣声。
魏成超瘫软在地,恍惚间似乎看到刽子手的鬼头刀已向他高高举起。
看到衙役们去捉拿长乐郡主,这时,通风口后那片明黄色的衣角终于无声地消失了……
京城中发生的大事越多,市井中的店铺似乎生意就越好。
因为群众总是喜欢吃瓜,即便大冷的天,他们也总是喜欢凑在一起,东家长西家短的讨论八卦。
此时的腾云楼里人声鼎沸,跑堂的小二端着鎏金托盘在八仙桌间穿梭,新沏的蒙山新芽在青瓷茶盏里打着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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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窗的雅座坐着几个绸缎商人,为首的黄员外把玩着翡翠扳指,说话时眼睛四处瞟动。
“听说没?魏府那三百多口人,是御林军趁着子时动的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旁边青衫男子急忙打断,搁下的酒杯在红木桌上磕出清脆声响。
他左右张望片刻,才凑近道:“我表侄在兵马司当差,亲眼看见魏家那些黄花梨家具,就这么明晃晃抬进了户部衙门。”
大堂西北角的散座突然爆出阵哄笑,穿褐色剑袖的公子拍着桌子。
“醉仙酿新东家可了不得!前儿我在那喝酒,看见林老爷带着十几个账房先生点货,听他们说那库房里的酒坛,排得比城墙砖还密实!”
“唐掌柜怕是遇上事儿了。”邻座老者捋着花白胡须,烟袋锅在桌角轻敲两下,“锦绣坊上月还接宫里娘娘的春衣单子,怎的说散就散?”
他忽然前倾身子,声音压得极低:“我侄女婿在衙门当书办,说唐家小公子……”
“诶!你们说……”他同桌的人接过话头,“唐掌柜突然消失,啊。会不会跟朝廷大军讨伐苍州,大败而归有关?若是那样……”
话未说完,门口棉布帘子猛地掀起。三个风尘仆仆的驿卒大步进来,腰间铜牌和佩刀相碰,叮当作响。
见到有军爷突然闯进来,满堂嘈杂霎时一静,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。
那种,一个最年轻的驿卒哑着嗓子喊:“掌柜的!快烫三斤烧刀子!冷死老子了。”
年轻驿族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,腾云楼里又继续热闹起来。
二楼雅间“吱呀”推开半扇雕花窗,露出半张敷粉的脸。
穿月白襦裙的女子将一把银瓜子撒给说书人,脆生生道:“先生且说说,苍州那边现在怎样了?我就:()锁情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