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声近在耳边,身旁的士兵不断倒下,鲁鹤鸣抱着头近乎于崩溃的惨叫声格外刺耳,韩蕾看见他身下已洇开一片深色水渍。
装逼成功的赵樽从空中旋身落下,稳稳坐回马鞍上。
他捉住韩蕾的手腕,在她掌心落下一吻。他的嘴唇因为沾了血而格外温热,触感清晰得让韩蕾浑身一颤。
“有丫头在……”赵樽的声音低沉磁性,目光却灼灼地盯着对面溃散的敌军,“这仗打得才有意思嘛!”
韩蕾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举着消毒棉,只得尴尬地收回。
“切!”她强作镇定地翻了个白眼,“就你嘚瑟!万一那箭偏一寸,你现在就是具尸体了!”
赵樽豪迈大笑,笑声在战场上格外清亮。
他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迹,结果反而把血抹得更开了,配上他闪亮的眼神,活像个刚打完架的顽童。
韩蕾忍不住掏出纱布,用力按在他伤口上。
“别动!”她命令道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严厉。
赵樽果然乖乖不动了,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。
韩蕾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手指,忽然意识到两人距离近得过分。
她匆忙处理完伤口,想退开些,却被赵樽一把揽住了腰。
“怕了?”他挑眉问道,眼中带着探究。
韩蕾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异样的悸动。
“我是怕你死了会让我去埋。”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嘴硬道,却忍不住又看了眼他脸上的伤口,“疼吗?”
赵樽似乎被这个问题逗乐了,他松开揽着她腰的手,转而捏了捏她的鼻尖。
“比起这个,”他指向远处溃逃的朝廷大军,“不如想想怎么收拾残局?我的军师大人。”
军师?
想起自己毛遂自荐应聘当军师的事,韩蕾忍不住自嘲的轻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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呵呵!其实赵樽这人根本就不需要她当军师。
“喂!想什么呢?”赵樽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。
韩蕾这才从恍惚中彻底清醒。她环顾四周,战场上横七竖八倒着受伤的士兵,哀嚎声此起彼伏。
可她也听赵樽说了,这些留下来的士兵在受灾的荆州一路劫掠,犹如土匪,根本不值得她可怜。
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,赵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,还有心情逗她。
这就是古代战场上的英雄吗?韩蕾暗自思忖。
没有现代军队的精密配合,没有高科技武器的加持,仅凭个人勇武魅力与谋略就能左右战局。
她忽然理解了为何历史上那些名将都能让人誓死追随。
这是赵樽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示武艺,当赵樽在箭雨中展开披风挡箭的那一刻,连她这个现代人都忍不住心生崇拜。
“发什么呆?”赵樽已经翻身下马,向她伸出手,“下来看看我们的战利品。”
韩蕾没有回话,搭着他的手跳下马背,靴子陷入松软的泥土。
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,她却奇异地不觉得反感。
赵樽走在她的前面,晨光将他挺拔魁梧的背影拉得很长,正好将她笼罩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