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挥袖,魂罩中央的地面缓缓裂开,一具石棺缓缓升起。那棺木通体乌金,其上雕刻着熟悉的谢氏图纹。沈芝面色骤变:“这是……”霍思言已经动了,身形如电般掠至石棺前,长刀挡身,冷声道:“你敢动谢家之尸?”祁风望着她,目光中透出几分遗憾。“若非你迟来一步,我原想让你亲手打开。”“可惜,如今你只能……看个残影。”话音一落,乌金棺盖轰然裂开,魂光直冲天际!一缕如烟如雾的魂影,从棺中升起,缓缓凝形。那魂影面容模糊,却有一丝熟悉之态。“谢贺。”霍思言一瞬间心神俱震,脚步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。“你敢用魂禁术……”她怒极,声音发颤。祁风冷笑:“我救他,只为留你命。”“他若不愿,你早死在这塔前了。”石厅内,魂阵已彻底成型,七柱锁魂,棺影冲天。霍思言紧握长刀,眸中杀意沸腾。“你既敢起他魂……那我,便送你灰飞。”霍思言脚下一动,刀光已卷起如匹练雪浪,直取祁风魂罩核心!“唰!”雷火交缠的魂术顺势爆发,刀锋裹着魂力斩入那升起的魂影之中,却在接触瞬间,被一道诡异的魂障轻轻一挡。祁风不闪不避,站在魂障之后,只抬起右手,食指一点虚空。“魂不破,阵不灭。”“霍将军,你杀不了我。”话音未落,塔壁四周的七柱齐齐亮起新一轮魂光,宛如巨兽张口,欲将霍思言整个吞入。沈芝骤然抽出袖中细刃,脚尖一点,魂影如线,自七柱缝隙间穿梭而入,封住阵角。“你来破阵,我护魂。”她语气冷厉。“谢贺若还有魂识,不能让他被此贼彻底夺去。”谢知安亦翻掌挽弓,箭矢凝聚魂锋,射向第六柱之魂目,借以扰乱柱阵共鸣。霍思言神色不动,刀光再起,却不再直攻祁风,而是反手一转,猛然斩断第五与第七柱之间的魂脉连线。“哧!”魂阵顿时微微一震,宛若机关失衡,中央棺影也随之颤动。祁风脸色一沉,掌中凝出一抹黑魂之火,直卷霍思言而来。那火焰一触即燃,竟连空间都似被烧得微微扭曲!霍思言脚下魂火升腾,一身气劲反震而出,将火势生生逼开。她冷声道:“你这等术法,撑不了一刻。”“你既敢唤谢贺之魂,就该料到我敢斩他尸前之魔。”祁风眼神一凝,袖中忽然飞出一物。是一张暗金魂符,朝谢贺魂影疾飞而去!“休想!”霍思言怒喝一声,整个人化作一道刀光冲出,堪堪于魂符落下前一瞬,斩断其魂线!“轰!”魂符碎裂,阵中反噬之力暴起,四壁同时轰鸣,整个魂塔宛如要崩裂!沈芝瞬间扑上,掌中灵刃凝成阵锁,封住碎符残魂。谢知安则飞身挡在霍思言前方,魂盾强撑,将她从震荡中护下。“你疯了?!”霍思言冷声道:“疯的是他。”“若此局不破,谢贺魂识一旦被炼化,便将彻底为他所控。”祁风面色惨白,却忽地笑了。“你还是太念旧。”“你以为谢贺留了信,是为还你清白?”“他留信,只是怕你死得太不值。”“霍思言,你走的这条路,从他死那天起,就已注定无归。”霍思言盯着他,声音极冷:“我活到今天,只为让你知道……你活着,是谢贺的错。”“你死,是我的错。”“现在,我要把这两个错,一起清了。”她话音落下,全身魂光爆发,魂火于刀上化作赤金烈焰,猛地横斩!祁风终是一震,步伐踉跄,被刀光撕开魂障,喉头涌出一口黑血。他踉跄后退,倚在魂柱之间,却仍不肯倒下。“你若杀我,谢贺魂识亦亡。”“你,敢么?”霍思言一步步逼近,眼神如冰。“我不杀你,他才不能安息。”“你若真想他活着,那你该死得更早。”“谢贺死那天起,他的仇,他的债,就该你还。”刀光闪过。祁风瞳孔一缩,魂火噬体,身影瞬间炸裂成一片碎光,在七柱之间飞散、消逝。塔中静寂。谢贺的魂影缓缓低垂下头,魂识微微收束,仿佛完成了最后的叮嘱。霍思言站在魂影之前,静静看了一眼,低声道:“你欠的命,我还了。”“可你欠我的话……就留来生再说吧。”魂塔震动停止,七柱魂光熄灭,棺盖合上,封魂阵再闭。谢知安走到她身边:“此地不可久留。”沈芝点头:“太后那边,恐怕已有动作。”霍思言目光一冷,转身而行。“走,该我们出手了。”雪势未歇,整座皇城笼罩在一片苍茫之中。,!塔楼被封,魂阵既破,霍思言未作停留,径直离开内塔通道,步伐沉稳而迅疾。沈芝、谢知安亦步步紧随,三人如同从幽冥归来,身后不留一丝多余的气息。踏出地塔门的一刹那,冷风扑面,金麟卫早已封控宫道,一小队暗甲士兵悄无声息地从树影间现身,为霍思言引出一条隐秘之径。谢知安压低声音:“京中魂线已断一角,西溟未必甘休。”“他们在赌第二枚暗子。”霍思言眼神一沉:“那我们就让他们输得快一点。”她取出袖中折令,递给沈芝。“东苑地藏局的密报,你去取,交给皇帝。”沈芝接过折令,面无表情:“你相信他?”霍思言一言未回,只盯着夜雪远处的方向。“我信局势。”“西溟那一手……动得太急了。”谢知安在旁轻声道:“急,就意味着怕。”霍思言点头:“怕我们查到更多。”她一抬手,金麟卫众人迅速分散,封锁四方出口,宛如一张雪中巨网,缓缓铺展。“今夜起,只许进,不许出。”雪中宫道转至西角,忽然一声短促的鸟鸣响起。沈芝倏然止步,手中折令一收,猛然抬头。只见不远处,一道黑影正贴墙飞掠而行,动作诡秘,几乎融入夜色之中。“追!”:()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