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低低一笑:“她是血里长出来的,可惜,谢贺教她护人,却没教她防人。”
“她舍得为谢知安赌命,却不会为自己留余。”
“而你,沈芝。”
“你现在站在她身边。”
“你亲眼看她将旧案掀起,将尸骨翻出。”
“你说她可有命,走到最后?”
沈芝微垂眉眼,低声道:“我会去金麟卫。”
“但我不为她,也不为太后。”
“我只为……这局下得够不够精。”
太后缓缓一笑:“够不够精,最后不是我说了算,是你命里那一刀说了算。”
沈芝目光未动,低声一礼,转身离殿。
身后太后的声音轻飘飘传来:“她要再多查一步,就会挖出你当年那桩血债。”
“你若不想死得太早,就拦她。”
夜风灌入长廊,沈芝披着重雪而行,脸色冷峻如霜。
她从不忠于任何人,也不为任何人赴死。
但此刻,她心头某个角落,忽然乱了。
那一战之后她未死,只因霍思言出手留情。
如今,她却要回头,再次立在她身后。
她到底在为谁试心?是太后,还是霍思言?
午后,金麟卫驻署。
霍思言站在内厅,眉头紧蹙,桌案上摊着太医署密档残卷,一页页翻过,皆染斑斑血痕。
魏临手持新查出的线索,沉声汇报:“冷翼交代,太医署内藏有一条密道,直通御药库,而御药库近年所调药材,有大批从西溟流入。”
“这些药,表面无异,但极易藏魂蛊。”
霍思言眼中寒意愈重。
“你可查出调药人是谁?”
魏临将一封调令递上:“去年冬月,由御前亲调,署名余慎。”
“但档案中查无此人。”
谢知安站在门口,拧眉道:“余慎……这个名,我听过。”
他缓步走进:“三年前西岭营中,有人曾递信求医,信中开头便写余慎遣。”
“那人后来暴毙,尸体被送回,查不出因由。”
霍思言眼神一顿:“此人是幕后联络者。”
“你调西溟名册来,不信查不到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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