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我先去洗澡。”
发情期比想象中来得更快,等周言晁从浴室出来,浓烈的乌龙茶味猛烈冲击神经,他快步踏入卧室。
谢谌已是不清醒的状态,他赤身斜躺在床上,半个脑袋支出床外,悬空的右手垂落着,指尖还吊着粘液。
谢谌察觉有人进来了,他朝人影勾了勾食指,暗示对方靠近,随即又闭眼缓神,沉沦于方才的温情。
额头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。谢谌睁开惺忪的眼,发现是一个轻轻的吻,夹杂沐浴香气的发丝垂到鼻尖。
“两个可以吗?”周言晁问。
“是你的话,多少个都可以。”
眼睛被黑布罩住,一片黑暗中明显感知后背更烫,区分出谁是谁。交错的手臂像藤蔓勒紧身躯,他如被网住的鱼不停摆尾,深陷囹圄,吐露而出的呼吸愈发粗重。
神经系统不受控,身体成了沉重的负担,谢谌笨拙地将一只手从肋骨推开,又察觉鼠蹊被摩挲着,口腔黏膜的接触令人头晕目眩。
热雾扑在后颈上,皮肤痒酥酥的,最重要的腺体距离口齿不过几厘,却无暇顾及。疼痛将他从深吻中抽离,不得不蜷曲身体,密密麻麻的汗珠像新长的鳞片。
谢谌搂紧着怀里的人,臂膀随痛楚越圈越紧,似要将对方的肋骨勒断。明明是痛,但颅内异常兴奋。
幽香四溢,乌龙茶和茉莉交融扩散,飘到客厅,茶几上放着交叠的三支腊梅,紧紧交缠着,娇柔的花骨朵经不住力,早散在桌板上。
“亲,亲一下……”
谢谌像个瞎子一样,在黑暗中反手摸索,碰到身后人的脸,手指描摹五官,从高挺的鼻梁滑落到柔软的嘴唇,他的嘴跟随手部的指引主动凑上前,如愿贴了上去,将其舔得湿润,每一次吮吸身体跟着耸动,夹杂热烈的迫切和渴望。
沾到什么液体,谢谌将手指放进嘴里嘬吮,尝到咸味,后听见小声啜泣,“夹疼你了?”
周言晁摇头,哑着嗓子说没有。
“那怎么又哭了?”谢谌失去视觉,但他能想象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多么滚烫,是足够融化血肉的温度。
“太瘦了。”
谢谌晕头转向,没有辨别声源方位的能力,分不清是谁在说话,“那你们,多喂,一点,我。”
“恨你。”周言晁小声道。
谢谌艰难地腾空挤出一个笑。
如果这是恨的话,那就再多恨一点吧。
周言晁扶着他的脸,与他贴了一下唇,只是轻轻的触碰擦出细小花火,像是有嗞嗞电流连接彼此的大脑,闪烁白光。
从他施以援手那一刻,就注定了他将介入谢谌的人生。
甚至到了这个地步。
会后悔吗?或许有过吧。
但一切都被谢谌这个人冲淡了。
茶味如骤降的暴雨猛烈袭进口腔,内壁一时间无法吸收,它们宛若游蛇一路下滑入腹,积蓄在体内化作烈火,灼烧灵魂。
痛苦缠绕彼此,却又是治愈悲伤的良药。
只是一次,谢谌感觉到异常的疲惫。眼上的黑布歪斜,他顺势摘掉,看到周言晁坐在床头,“做什么?”
“吃药。”
谢谌清醒几分,“等……”话音未落,就见人将药片吞咽下去。
周言晁没有病,只是简单的心理障碍而已,根本不需要吃那么多药。他将自己视作为omega特殊时期泄。欲的工具恪尽职守。这种不带感情的性让谢谌心力憔悴,和一个木讷机械的alpha根本讲不通,只能一遍遍承受反复的碾磨。
极具戏剧性的死法在谢谌脑中过了一遍,“休息,休息……休息………休息休息。”他急切地喊着,想为自己争取喘气的机会,嘴唇又被衔住轻轻吸了一下,好不容易攒的一小口气儿又没了。
“4分钟前你才休息过了。”
是吗?这么快吗……谢谌没时间思考,只觉久远难熬,他唯一的休息时间居然是周言晁服药的空隙。
新的药片倒在掌心,被一只软绵绵的手拍掉。
周言晁低头盯着趴在身边的omega,光是爬到这儿,人已是拼尽全力。
“别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