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字母?”方纫兰猛地看向负责人,感觉是新的重要线索,立刻迫切询问道,“是什么字母?”
“好像是……一个M。”负责人想了想,给了方纫兰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,并加以解释道,“我们一开始以为是有人想明示SM这个行为,但根据我们的同事确认,另外一个活着的受害人,她的脑门上写了一个B,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MB?”听到这两个字母,方纫兰也是一头雾水,完全搞不清楚它在暗示些什么,“这能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嗡——嗡——
就在方纫兰还在思考受害人身上这两个字母是什么情况的时候,她的手机出现了一下一下的振动,告知着她有人打电话来了。
“抱歉,我接个电话。”方纫兰说着,将看完了的现场照片递回到了负责人手里,转身拿出了手机,一边走一边按下了接通键,“喂?姐夫,情况怎么样了?”
“进一步检测的结果和初步检测是一样的,不过有些细节上的差异。”宋泽回答,开始为方纫兰一一讲解道,“死者是被灌入液氮活活冻死的,但被灌入液氮的时候,她应该被放在了冷库里,用内外兼冻完成了第一步塑性。之后才有了软化遗体和灌入特殊凝胶的二次塑性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听着宋泽的描述,方纫兰不禁吸了一口凉气,感觉眼前已经在浮现那幅残酷的画面。
“我们还发现,受害人的脖颈上有绳子的勒痕,而且只有前脖颈有,看起来受害人曾经被迫‘上吊’过,而且一定出现了窒息的情况。”讲完死亡主因,宋泽开始为方纫兰讲述起死因之外的其它细节,并随即补充道,“她的脖颈上有一个用油性签字笔写下来的字母。”
“是M或者B吗?”听到也有油性签字笔写下的字母,方纫兰眼前一亮,赶紧询问是否是与现在这第二起案子一样的字母。
“不是,是一个字母C。”宋泽否定了方纫兰的猜想,令她刚刚探明了一点点的路又一次变得迷乱,“我想,另外一位还活着的受害人,她的勃颈上可能也有一个字母,你可以问一问织梦。”
“好,我马上联系……”方纫兰刚回应了宋泽,还没有结束和他的通话,就立刻接到了第二通打入进来的电话,于是最后向宋泽询问道,“姐夫,有另外一通电话打进来了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暂时没有新的线索了,我会守在这里等第二位死者的遗体运过来。”宋泽回答了方纫兰的询问,嘱咐道,“你注意安全,我有新的线索会马上告诉你,保持联络。”
“嗯,好。”方纫兰最后回应了宋泽,立刻挂断了与他的通讯,接起了另一个刚刚好打进来的电话,开口道,“织梦,是你吗?”
“是我。受害人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,我刚刚完成了她的笔录。”工作状态下的江织梦没有一丝一毫的插科打诨,一丝不苟地和方纫兰沟通起了刚刚获得的线索,讲述到,“两位受害人是一对姐妹,她们是在附近舞蹈班上课的兴趣生。根据她所说的,她们俩前天突然被绑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,被囚禁在那里两天。”
“她们能记得被囚禁的地方吗?”听江织梦描述到了这里,方纫兰立刻想在自己熟悉的领域上展开并收集线索,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,“或者都记得什么环境特征?”
“受害人说这两天里一直被蒙着眼睛,只能记得地板有点湿,而且很安静。”江织梦转述着从受害人嘴里问到的地域线索,“她说她被关在笼子里,可以清晰地听到隔着一面墙的其他女性的呜呜声。没有人出声的时候,也能听到淅淅沥沥的小雨声……对,还说可以闻到雨水的味道。”
听到描述里存在“其他女性”,方纫兰忍不住回头,再看了一眼那个新发现的凶案现场,明白她们应该就是医院里这位受害人听到的呜呜声发出者。
“她说,记得有一个女声用戏谑的语气说着什么‘比赛,胜者活下来’这种话,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,脖子上还被套了绳子。”江织梦继续为方纫兰转述受害人的笔录,一句一句描述道,“之后,她脚下的垫脚物被撤去,整个人开始被以上吊的姿态上上下下悬吊着,时不时可以踩到地上缓解一下窒息的感觉。”
“比赛……上上下下悬吊……跷跷板对吗?”听着这些形容,方纫兰立刻意识到了受害人经历了什么,“两个受害人被五花大绑着,用上吊的姿势吊在了悬挂式跷跷板的两端,一上一下挣扎求生。”
“我猜是的,但受害人在这里表现得十分害怕,所以这部分说得模棱两可。”江织梦回答,对方纫兰的猜测表示了认同,“她不敢说,大概是她也意识到,这个所谓的比赛,就是谁在这个跷跷板上活下来,谁就赢了。”
“不,应该不是比谁还活着。”方纫兰记起了宋泽的尸检结果,明确记得死者死于灌入液氮的冻死,而非吊死,“比的是谁最先忍不住高潮失禁,输的人变成人偶。”
“很严谨,但好像没有差别。”听着这变态感十足的杀人游戏,江织梦都觉得有些胆寒,“她最后的结局都是痛苦的死去。”
“织梦,受害人的脖子上是不是有字母?”方纫兰突然想到了什么,赶忙询问道,“是黑色油性签字笔写下的。”
“是个字母B,你怎么知道的?”江织梦一怔,没想到自己还没说,方纫兰就知道了,莫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情况,于是立刻关切地向方纫兰询问道,“你在哪?”
“我……”方纫兰下意识想要回答江织梦,但下一个瞬间,她就犹豫并停顿在了原地。
因为她猛然记起,这是诡侍对她的挑战,她不想自己的爱人牵涉其中,“织梦,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,先休息吧。”
“是诡侍干的,对吧?”突然,江织梦有些出乎意料地如此回应了方纫兰,彻底让她呆在了原地,“刚刚还搭档得好好的,突然就要赶我走,肯定是怕我遇到危险了,对吧?”
“你……”听到江织梦又一次一下子看穿并点破自己,方纫兰愣了一会儿,随后咬牙强调道,“你既然知道,就听话一点啊!别让我担心。”
“笨蛋,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?”江织梦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轻松道,“如果被挑衅的人是我,你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些,不是吗?”
短短的两句话,一下子令方纫兰没了反驳的话,她知道自己这位大女友的情况,也知道自己的情况。
“别发呆啊,破案要争分夺秒!”江织梦加大了嗓门,叫醒了呆愣在电话另一头的方纫兰,“说说,我现在能帮你做什么?”
“我现在……在第二起案子的发生地,准确的说应该是抛尸地点。”良久,方纫兰放弃了之前的想法,接受了江织梦的帮助,告知道,“第二起案子的两名受害人一样是一死一活,还活着的那位被送往了别的医院,需要你……去做笔录。”
“哪家医院?”得到方纫兰的肯定,江织梦会心一笑,记下了方纫兰报给自己的医院地址,“好,我马上过去,你也加油。”
……
叮!
电梯门在负一层缓缓打开,发出了一声清亮的叮一声。
看电梯到达负一层的停车场楼层后,江织梦迅速迈出自己包裹着黑丝的修长美腿,踏出电梯并朝着自己的车子迅速赶去。
“邹潇潇,五楼B16号病房……”江织梦默念着受害人的名字和她此时所在的医院病房,伸出手打开了车门,顺势坐入到了主驾驶上,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继续默念道,“死者是她的同事,她……呜!”
突然,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臂从后座猛地探了出来,一把将浸染了迷药的白布死死地捂住了江织梦的口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