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时分,太阳自然而然爬到了一天之中的最高处,将它那灼热的日光泼洒在莲海市之中。
然而,与外面的阳光普照相比,空荡荡的润华大厦并没有获得多少阳光的青睐,此前就幽暗脏乱的长廊,此刻依旧是一片昏暗的空间。
方纫兰静静趴躺在地上,已然过了两三个小时。
“嗯……嗯!”终于,方纫兰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,从失去意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,第一反应是用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,嘴上也下意识喊了出来,“墨墨姐!”
空荡的昏暗走廊在这一声的叫喊后起了一丝丝的回音,除此之外,周遭静的可怕。
这样的环境反馈告知着方纫兰这里此时的寂静,以及墨梓绫和偷袭者已经无影无踪的这一事实。
“不好!”方纫兰迅速从地上起身,将手摸在后腰的枪套上,发现枪套和里面的手枪毫发无损,甚至没有打开过的痕迹,但一切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变得好一些。
方纫兰急忙迅速拔出手枪,双手握持在了手里,警惕地环视起四周,思考到,“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想着,方纫兰再次一步步靠近那道通往大厅的双开门,谨慎地将其推开,想要借此找到一些墨梓绫被劫持走的线索。
砰!
一脚踢开门后,方纫兰将枪口与视线对其,用枪口扫视着这个一眼有些望不到头的昏暗大厅。
然而,里面的情况显然并不像方纫兰想的那样有什么线索,放眼望去,方纫兰能看到的只有地上堆放着的各种各样的装修垃圾,被半封半开的窗户,以及表面破碎不堪、年久失修的墙壁。
凭借着所看到的这些,完全可以说明,这个地方和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。
“给个提示,大美人的想法是错的。我只针对你而已。”
陷入短暂的恍惚之后,方纫兰的脑海里冒出了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,记起了这是凶犯与自己的这句对话。
“针对我……诡侍!”再次思考片刻,方纫兰立刻意识过来,这又是一场猝不及防、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的对决,由此,她也模模糊糊理解了对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,“所以……她故意把墨墨姐引来的这里。”
短暂理了理手头上的线索,方纫兰大概想通了一件事,就是这名诡侍大概率知道这套杀人手法能够把墨梓绫引到这个地方,所以将计就计在这里埋伏了她们,还留下了对自己的挑衅式提示。
想到这,方纫兰立刻拿出手机,拨通了江缨的电话,找这位最能够辨认“诡侍”的专家,为自己提供更具体的线索。
“喂?纫兰,怎么了?”远在城市边缘铭熙区的江缨接起了方纫兰的电话,似乎预感到了会是什么事,于是一边接电话,一边迅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,询问道,“发生什么了?”
“一名诡侍刚刚劫走了墨墨姐。”方纫兰也不啰嗦,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江缨,向她坦白了自己的情况,“我被他们找上了,或者说我被他们下战书了。”
“果然!”江缨握紧拳头,发现事情虽然是她极不情愿看到的,但还是如她预感的那样发生了,“距离上次电话亭爆炸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了,他们也确实应该按捺不住了。我现在马上帮你查一查,告诉我一下,这位诡侍的特征。”
“特征……”听到江缨这么说,方纫兰愣了一下,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给不出任何线索,只能略带歉意道,“我……我只知道她是女的,她从背后偷袭的我,我什么也没看见。抱歉……”
“案子呢?第一起案子应该已经发生了吧……”江缨见方纫兰无法回答,立刻想到从案子切入,刚想询问第一起案子的具体情况,没想到直接在电脑上看到了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消息,“纫兰,你在临江区对吗?”
“是啊,怎么了?”听到江缨突然这么问,方纫兰愣了一下,从她的语气中也感到了一丝丝的毛骨悚然,“发生什么了?”
“我的AI抓取到了一条临江区的报案。”江缨果断回答,语气里满是不安,“在商场的外置阶梯上发现了两名受害人,一死一活。”
听到和第一起案子的情况基本差不多,方纫兰脑袋嗡的一响,很明白,这就是对方犯下的第二起案子。
……
——
“这边,方治安官。”治安员为方纫兰拉起了警戒线,为方纫兰提供了一个进入凶案现场的口子,并补充告知她道,“负责人在等着您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方纫兰向治安员道了声谢,弓腰穿过警戒线,踩着那双玛丽珍小皮鞋进入到了凶案现场,一路来到了那个现在布满了收集线索的鉴识人员的露天楼梯位置,见到了封锁现场的负责人。
“您来了。”负责人见到方纫兰出现,没有过多犹豫和顾虑,十分信任地直接将现场照片递给了方纫兰,同时也开口道,“活着的受害人已经送医院了,死者也按照要求直接送去法医中心了。您看看现场照片吧,有什么都可以问,我尽量给您回答。”
“好。”方纫兰迫不及待地拿起了那些照片,开始对照着现场,尤其是尸体和幸存者此前所在、现在画出的白线的两处位置,并由此开始,观察起了整个现场。
照片中,两名受害人都是身穿着同一种商务套装,包含了一件白色的内衬,一条灰色的西服外套,一条灰色的OL包臀裙,除此之外,她们的手上还戴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,头发被梳成一个马尾在后脑盘成发髻的利落发型,穿搭形象上看起来十分正规且典雅。
与正式的OL包臀裙制服着装相对的,是捆缚在她们身上的皮制绑带。
绑带将她们四肢全部按大腿叠小腿、大臂叠小臂的姿势并拢捆了起来,嘴上也被戴上了内置有口球的口嘴笼,包臀裙下插着的狗尾巴肛塞露出了一点点的尾巴,可以说完全打扮成了犬奴的样子。
照片中,死掉的受害人被摆放在台阶上,一双手肘撑在一级台阶上,一双膝盖则跪在了高出好几级的台阶上,整体呈现一个头朝下屁股朝天的斜俯趴姿态。
从现场的情况来看,这名死者大概率是被做成人偶的时候就保持了这样的一个姿势,对方只需要把她们像雕塑一样运来又运走就好了。
而另一边,活着的那名受害人则是除了捆绑外,还被戴上了狗狗的项圈,被连接在脖子和扶手上的狗链拴在了楼梯底下,被迫陪在已经死掉的受害人身旁。
仅仅看了一眼,方纫兰便已经感觉到了受害人当时的绝望与恐惧。
“活着的受害人那几张照片是向围观群众要的,所以清晰度可能很低。”负责人向方纫兰解释道,“其实我们发现受害人的时候,她的额头上被用油性签字笔写了一个字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