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鹤雪被他折腾得直掉泪,故而抓挠他的腰腹,以示不满。
他却像察觉不到疼似的,任凭她动作,也不止不休,只会刻意将动作再放慢,放轻。
但他终归与她力量悬殊,再慢再轻,她也适应得艰难,闹得两个人都不太好受。
江鹤雪顾不得思量沈卿尘了,听到他又一回劝慰“放松些”时,委屈地狠挠了他脊背。
“你怎的这时候也要这般冷……”她不情愿地哼唧。“一句甜言蜜语都不讲,哄一哄都不愿。”
沈卿尘阖了下眼,将她拥紧。
“放松一点。”他将声音放柔。“一点点,或是半点点,都好。”
江鹤雪不满意地鼓了鼓嘴:“就这般?”
他不答话,她也没指望多了,自己抬了抬身,落他唇畔一吻。
“宝宝。”沈卿尘忽而于她耳际唤。
他的声音素日是冷冽的,即便对她温和,也掩不住那分沉金冷玉般的质感,总让人难免想到冰山雪莲,觉着疏离,可望不可及。
而今沉迷于情事,嗓音轻柔又哑,浸透了缠。绵。缱。绻。的情意,唤得又是这般亲昵。
温凉气息打在耳缘,这一声猝不及防,江鹤雪耳根都酥了。
哪哪都酥了,软了,掐在他背上的手都卸了力。
沈卿尘将她的手从自己肩上挪下,搭在腰间,思忖片刻,又攥着她的手腕,贴上自己胸腰间的肌肉。
他知晓她喜欢。
江鹤雪果真用指尖顺着线条,轻轻描摹起轮廓来,数着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
沈卿尘没让她数完,提起她的一只脚腕,搭上自己的肩,重压下。
他吻她凸起的踝骨,动作轻而慢。
又吻她的足心,激得她怕痒地蜷起,向后缩。手指还是不住抓挠着他的腰。
这回不是因着难捱了。
她乱乱的哼声也似小猫爪子一般挠着他心尖。
“猫猫。”沈卿尘又低声哄了。“猫猫宝宝。”
“你是……小神仙鱼……小鱼。”江鹤雪一句话被闹得要分好几回才能说完。“小鱼……宝宝……”
“嗯。”沈卿尘被她可爱到了,应了,又极轻地笑了声。“那小猫吃掉小鱼。”
但他是一只大鱼,小江猫猫吃不下,反被他卷入漫无边际的汪洋。
水势浩大,江鹤雪想起了洋州。
洋州是龙邻最南部的州,沿海,她一路南下,最先去的就是洋州。
洋州有一民间游戏,漂流,她方安定下来,就迫不及待地去体验了一回。
是乘简易的木筏随海浪漂流,有两只木桨可把控方向,但大多时,她喜爱闲懒地仰在木筏上,随波逐流。
可起了风,海浪随之层叠涌高,她被晃得不稳,不得不用力抓握住木桨,以期能把控住方向。(正常漂流游戏介绍)
如瀑长发被打湿,铺散在船板上,额发也湿成一绺一绺的,黏在她光洁的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