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白琅早有这?个准备,听完主治医生的话,哄着祁纠躺下?休息,独自离开医院,去了叶家。
靶向药就是在烧钱,打工的钱不够,一天打十份工也不够。
药必须一直用——他不知道?祁纠手里的钱够不够,接下?来的疗程是个无底洞,必须有备无患。
他需要很多钱。
叶白琅答应过祁纠不冒险,但还是不能在祁纠身体的事上让步。
离开医院的时候,他就已经准备得很周全,做了细致的计划,请护士帮忙串了供,甚至为了以防万一赶不回?来,还找了临时的护工。
只这?一次。
回?家就承认错误写检讨。
叶白琅是这?么打算的……但后来发生的事,和他想?象中,似乎不太一样。
过去的每一次,叶白琅回?去弄钱,其实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自投罗网。
那些人早有准备地等着他,只为了抓住现行,一旦捉住了,轻则关进训诫室,重则被打得死去活来。
即使?做了相当周密的准备,侥幸跑了出去,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像遇见祁纠那一回?——被一路追着不放,野狗一样东躲西?藏,在外面游荡上好些天。
这?回?却顺利得离谱。
叶家从上到下?焦头烂额,像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劲敌,甚至连看他的眼神都像忌惮,匆匆拍到他面前几张卡,就打发他快走。
“你?到底招惹了什么人?”灰头土脸的家主盯着他,还在追问,“谁在护着你??”
叶家不是没查过叶白琅,可谁都知道?,和叶白琅混在一起的,只不过是个H大不学无术、攀附门阀的学生。
究竟是谁在暗地里罩着这?个孽种?
谁在背后放纵叶白琅,把他们威胁得动弹不得,叫这?么个毛都没长齐的狼崽子回?来跟他们龇牙?
叶家想?不通,但至少无论如何都没人相信——这?么个扑朔迷离的恐怖对手,会和那个在酒吧打工、四处留情的打工侍应生有什么关系。
叶白琅:“四处留情?”
叶家主:“……”
这?是哪门子的重点?!?
叶家人气得要疯,偏偏一半子公?司的财务系统还神秘瘫痪着,不得不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:“四处有人留情他!行了吧?你?到底还认识什么人?!”
那些不争气的东西?又是怎么回?事!
就让他们办了一件事,让那些混迹酒吧的废物二代?利用人脉,雇个人带坏叶白琅,事成之后给五百万。
本?来说?得好好的,找了个在酒吧打工、一心往上爬的大学生,弄几个让人一见钟情的经典场景,设法让没开过荤的小杂种陷进去。
不是说?好了陷叶白琅一个吗?
这?么简单的事,是怎么葫芦娃救爷爷一样,弄成现在这?个局面的??
叶白琅不管,只要替祁纠修正了名誉,就不再多说?,收好那几张卡:“我认识我哥哥。”
叶家主的眼皮狠狠一跳:“你?哥哥是谁!”
叶白琅看了看他,背上书包,一言不发往外走。
叶家主没被人这?样悖逆过,怒气上涌,阴沉着脸色一把扯住叶白琅,却被这?小杂种反扼住手腕,不知道?怎么,居然就被结结实实地拧按在办公?桌上。
叶家主恼羞成怒,拼力挣扎了几次,居然没挣的动。
……叶白琅的神色居然很平静。
叶家主看着那双黑眼睛。
这?是最可怕的,叶白琅不恐惧,不愤怒,瞳色淡漠,落下?的视线像是在看垃圾。
叶白琅已经长得比他高?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