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纠说要来接他回家。
叶白琅有点慌张,条件反射地向?四周看——这是个挺不动脑子的举动,按理来说,这么往四周看,通常看不见祁纠,倒是能看见第二伙人。
……可祁纠这个人,往往是不怎么按理的。
没有别人,叶白琅在?巷子口?看见祁纠。
祁纠靠在?巷子口?。
衬衫挽到手肘,没系领带,领口?开着两颗袖子,手臂上搭着风衣。
琥珀色的眼睛朝他笑,祁纠朝他招手,从身后?变出糖葫芦。
糖葫芦有点比平时丑。
掉了两颗山楂,断了半根签子。
叶白琅紧紧抱住祁纠,他几乎是瞬间猜出怎么回事,往祁纠身上摸索,有点语无伦次:“打架了?你?打架了?伤了没有……”
“没有,小意思。”祁纠宣布比分,“2:0。”
叶白琅愣了下:“什么?”
祁纠:“咱们家保卫战。”
叶白琅:“……”
怎么会有人在?这种?时候还要开玩笑。
他脑子还乱,不想被祁纠逗笑,努力绷了绷嘴角,板着脸低头。
那种?混乱,那种?骨子里灼烧的酸痒,对鲜血和死亡的渴望,在?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……另一种?情绪骤然压倒一切,占了上风。
叶白琅不知道?自己的眼睛怎么了,他攥着袖子,抬手乱擦,握住祁纠给的糖葫芦。
祁纠有样学样,把手塞进他衣服领口?:“伤了没有?”
“……”叶白琅说着“别闹”,胸口?被有点凉的手掌一冰,下意识就收拢手臂,把那只手紧紧抱住。
他暖着祁纠的手,喉咙难受,眼睛难受。
叶白琅的手指又有些僵硬,他低着头,沉默地站了不知多久,喉咙微微动了下,垂下眼睛。
叶白琅说:“伤了。”
他把手背上硬币大的擦伤给祁纠看。
系统在?外面望风,判断局势基本安全,变成塑料袋被风刮回来,风风火火给祁纠报信:“我说,外面……”
……
系统塑料袋挂在?电线杆子上。
外面怎么样,现在?不太重要。
祁纠家小狼崽快熟了,整个人滚烫,僵硬到恨不得动一下咯吱作响。
叶白琅捏着糖葫芦。
糖葫芦的签子快断了。
系统发誓,这绝对是叶白琅每天去?酒吧接祁纠下班,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耳濡目染学的。
叶白琅低着头,动作硬邦邦,把虚攥着的一只手抬起来。
“……吹吹。”他小声说,“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