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晚有天,砸了那个破地方,把你?们两个扔江里喂鱼……”
这一句还没说完,他的胸口?猝不及防传来剧痛,叶白琅用手肘砸实了他的剑突,扼住他的喉咙,一手按着他的脸,重重砸在?墙上。
那人不及防备,连吃痛带悚然,张口?想喊,脖颈忽然一凉。
叶白琅指缝间夹着的刀片,贴着他的喉咙,轻轻碰了碰。
刚要冲上来的那些帮手,都被这一下慑住,谁也不敢动弹,定在?原地。
叶白琅盯着他,瞳孔深得不透光。
“放开我……”那人吓得胆突,强撑着不腿软,极力挣扎,“叶家不会放过你?!叶家——”
叶白琅哑声说:“闭嘴。”
他不喜欢和祁纠以外的人说话,一边慢慢咬字,一边已经抓住这人的头发,用力扯着,把长了这张嘴的脑袋砸在?墙上。
他手上的力道?很重,像是柄铁钳,只一下,那人的惨呼声就变得聒噪。
手腕上绕着的红绳,因为这个动作,铃铛叮当一响。
叶白琅垂着眼睛。
那个人还要挣扎,又被抗拒不了的恐怖力道?扯着,第二次重重撞在?墙上,闷哼一声没了动静。
四周的人不敢上前,一味地吵嚷着,不知道?是威胁、是挑衅,还是吓得六神无主后?的虚张声势。
叶白琅不打算停下,第三次抓着这个人往墙上掼。
红绳又扯着铃铛响。
叶白琅今天穿了件帽衫。
祁纠给他买的,抽绳被祁纠绑了两个漂亮的绳结,很乖。
叶白琅慢慢松开手,向?后?退了两步,避开可能弄脏帽衫的一切因素,再向?后?退,只剩下手里的裁纸刀。
他捏着那把刀,推拉两次,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道?拢着那只手,一点点收回刀片。
这像是什么不言而明的暗示——他看见那些被他吓破胆的人,拖着为首那个昏死的东西,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。
叶白琅没去?管,站在?原地,拿出一包酒精湿巾,反复擦干净手。
他垂着眼睛,轻轻舔了下手背上擦破的地方。
很糟。
今天不能去?接祁纠了。
也不能回家,他得找个地方缓一缓。
他可以远远地跟在?祁纠后?面,看着祁纠回家,然后?去?找个旅店……旅店太费钱了,找个墙角,或者桥洞。
叶白琅摸了摸红绳,一点点顺着摸索,从手腕上解下那个铃铛,自己给自己戴在?脖子上。
他出去?冷静一下,不跑远,冷静了就回家。
叶白琅下意识摸出手机看了看——他其实在?等第二伙人,他太能逃,叶家很少会只出动一伙人来堵他。
按理说没这么简单,还有一群更难对付的人要来找他。
叶白琅没等到这伙人,反复检查手机,却发现一条在?打斗中收到的,被聒噪嘈杂盖过去?的消息。
他错过了祁纠的消息。
叶白琅脑子嗡地响了一声,几乎有些没抓住那个手机,立刻点开看,然后?愣在?原地。
他对着上面的字,愣了半晌,吃力地一个字一个字理解。
祁纠说下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