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捉弄和调侃不争气的alpha学生,一块冰冷的墓碑,做不到这些?,只能?安静等待一束花。
……
滚烫的阳光下,微风吹过,琥珀色的静海托着他。
阿修仰着头,他不知道自己有?没有?丢人至极地掉眼泪,也?没工夫去管。
至少?视线是清楚的。
他的老师愿意多?教?教?他,露水反射太阳光,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浸过,变得温和纵容,映着他的影子。
阿修怕他刺眼,抬手挡了?挡,无意间碰到耳廓,摸到一手濡湿。
殷红的血渗出来。
祁纠问:“怎么了??”
少?年特工脸色苍白,抿了?下唇角,轻轻摇头:“没事……太阳晃眼睛。”
他找了?个借口起身,迅速处理干净那些?血,不让祁纠看见。
阿修低声说:“我从没见过这么刺眼的太阳。”
“是因为有?人故意这么做。”祁纠说,“帝国所在的星系,恒星被人为制造的宇宙尘埃遮蔽了?。”
阿修怔了?下,有?些?错愕:“为什?么?”
……
要解释清楚阳光和情绪的关系,长?期缺乏足量自然光照,会让人的性格、心态发生哪些?变化,那就太复杂了?。
这片星系里的绝大多?数人,并不是生来就烦躁、压抑、郁闷,最后在笼罩整个帝国的气氛引导下,选择以好战作为发泄渠道。
祁纠让他把手伸出来,还能?动的左手变出枚芯片,放在他手上:“看完,写五千字汇报,今晚交。”
阿修:“……”
十九岁的少?年特工站着,难得找着了?点当军校生的感觉,身体晃了?晃:“……五千字?”
魔鬼教?官靠着舱门,懒洋洋晒着太阳,好整以暇看他。
阿修睁大眼睛,难以置信地愣了?半天,看见先忍不住笑的教?官,自己也?绷不住地笑出来。
他笑得几乎站不稳,按着肚子蹲在地上,握着芯片,抬袖子用力抹眼睛:“五千字就五千字……小?意思。”
祁纠点了?点头:“八千字。”
阿修瞪圆了?眼睛。
十九岁的特工,以这么多?年受的训练、挨过的鞭子担保。
他肯定那个钢笔在笑话他。
……八千字就八千字。
阿修顶着八千字的作业,硬着头皮,先拆了?个宙斯花了?大价钱弄的、功能?相?当齐全的沙发,扛出飞艇。
他知道祁纠比起在房间里,更喜欢在外面——任何人在被戴上电子镣铐,用各种丧心病狂的手段囚禁三年后,都一定会更喜欢在外面。
这颗星球很漂亮,雨后天晴就更漂亮,阿修没见过这么烈的太阳,也?没见过这么蓝的天空。
这片天空里的乌鸦和鸽子,一定都很自在。
阿修把祁纠抱进沙发,回去拿了?趟东西的工夫,眼睁睁看着落在祁纠肩膀上、胳膊上、怀里的,乱七八糟的破鸟:“……”
一只狼崽子面无表情,抱着零食、端着牛奶和热茶,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这些?破鸟,无声炸毛龇牙。
祁纠笑得差点回缓冲区:“好了?,好了?……过来。”
磨着牙的年轻alpha挤进老师怀里,不客气地轰走好几只麻雀,盯走了?两只鸽子、三只乌鸦,一只搔首弄姿的黄鹂鸟。
这具身体还在失温,阿修怕他冷,挤进厚实的披风里,隔着衣料察觉到轻笑引起的微震。
阿修抬头,就被温温揽住,揉了?揉脑袋。
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,仍旧微微笑着,还能?稍微动弹的左手从容整理披风,把两个人覆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