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珧想到那次沐浴,蓦地从他手中夺过布娃娃抱入怀里,想要起身离开。
晋子瑾将她圈在怀里,并不让她离开。
“在我这里,哪儿也不许去。父皇将我禁足,这段时日我都在这里陪阿珧,好么?”
虞珧听着他没有余地让她选择的话,默然。
晋子瑾双手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,像想揉进身体里,“阿珧。”
他的渴望,他的沉溺,那么深。
虞珧无所适从。
夜晚,入睡时。
晋子瑾将虞珧怀中的布娃娃拿了起来,虞珧坐起身想要拿回来。
晋子瑾也坐起身,抬起了手臂让她够不着,在虞珧生气之前,“阿珧,若是在梦里见到我,我可能不知会做什么。阿珧若是接受的话,那就抱着它。”
虞珧一下就意会到他的话,停住了手,垂眸沉默。
片刻,“小瑾。”
晋子瑾捧起她的脸,轻吻了吻她的唇,温声告诉她:“我快要忍到极限了。”
虞珧不语,也没再动作。
晋子瑾本想将布娃娃放到床尾,想了想叫来连华,让她拿走明日找个木盒安置。
虞珧看着连华进屋,连华看到她与晋子瑾同床共枕,她握紧了被子恨不能将自己都遮掩起来。
人离去熄下灯,传来屋门合上的声音。虞珧被晋子瑾搂到怀里,躺下入睡。
接下来的整个冬日,皆是这般。
晋子瑾在寒露宫里待下了。
虞珧白日会抱着布娃娃坐在廊下晒太阳,晋子瑾就坐在她身边抱着胖成一团的波波逗弄。
他不离开,但外头的事会有信鸽传信。
信鸽飞到他手中,波波就会抬起爪子去扑,晋子瑾站起身,波波就没了办法,懊恼地在他脚边喵喵叫。
他取下竹筒中的信纸,放信鸽离去。
展开纸笺,其上内容告诉他,晋文偃仍然不愿助中蜀,不欲管那摊事。
且因为知道是晋子瑾的意思,还发了火,不准再提。
他有些怀疑晋子瑾居心不良,二儿子、三儿子似都是设计他,但都没了。
一个被视为活不长的残废之人,偏偏最后只剩他还活着。
信上还提及晋文偃的身体,时好时坏,愈渐病弱。
晋子瑾在寒露宫的日子,宫里为晋先祈办了丧事,还顺带给晋兴怀做法事烧了纸钱。晋文偃的身体已经支撑不起劳累,丧事简办,晋文偃不在场。
郦芜作为皇后,主持了丧事。
晋先祈的生母——默默无闻的一位美人,在大殿灵堂上撞柱自尽,没有救下来。郦芜只能怜悯而心痛地命人为她备了副薄棺,送她回家去。
这样的美人进不了皇陵。若无人管,只会一卷席子扔出宫。
章婮也在,跟在刘悠的身边目睹了这一切。
她很是恐惧,害怕自己也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刘悠回头,将她苍白的脸色看在眼里,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