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爹为了制他,便将刑遇案插到他跟前,监视他的一举一动,从此他人身不再自由,彻底受制于人。
刑遇案大上他六七年岁,原本就是他爹的护卫,沈怀一打小就老在他手底下吃亏。
他八九岁那会正是皮实,整天不好好读书净会胡闹,一见他爹动怒抽戒尺,当场就跑,他爹早年雷厉风行,漂洋过海,上了年纪双腿受了海潮寒袭,可根本抓不住他,全靠刑遇案助纣为虐!
他小时候看到他就牙疼,现在好了,童年噩梦直接成了他的尾巴了!
沈怀一大受委屈,故意快步往前,甩了娘亲和刑遇案。
道宫肃穆静谧,沈母无法提高声量喊他,只好落在身后跟着。
这时,沈怀一眼前路过一位圣莲道低阶门生。
门生一身洁白道衣,印着斑驳马蹄印,腰间佩带系歪了,端庄肃穆的衣裳,硬是穿出吊儿郎当的气质。
与之错身而过,无意抬眼,只见他长发半遮眼皮,神色凝重谨慎的样子。
直觉那身影熟悉,沈怀一脱口道“恩公!”
那人步履极快,似乎没有听清。
他转过身想要看清,却跟身后人撞了满怀。
二人一撞,打了个岔,沈怀一揉着额头,气冲冲对刑遇案道“你干嘛非要跟这么紧?”
“少爷进来时,觉得这里虽然漂亮,可是冷冰冰没有人气,有些害怕,交代我跟紧一些。”
“我刚刚还说不让你跟呢!”
“老爷吩咐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好好,嘘,嘘。”沈怀一比了个手指,踮脚再去看时,已经找不到那个背影。
莲火宫今日行宴,道生大多齐聚朝圣台,道殿各处行人不多。
偶有灵鸟长鸣,白鹤过空。
此地白的令的心慌,唯一的漆色是檐下挑盏的琉璃,即便走地的野物,也是什么银猴白鹿,路过的池塘,开的全是白莲,荷叶底下,游的也是银鲤。
道宫极大,分布格局贯通纷杂,自有章法。
楼枫秀走了许久,只在一隅间兜兜转转,没能找到出去的路,怕被认出非此间道生,又不敢找人问一问。
恰在此时,看见几位道生急匆匆走过,埋怨道“堂前怎么无人引马?”
“今日宴请仓促,许是人手匮乏,你们谁会驱辇引马?”
“我可以,只是,我还要去朝圣台侍奉圣主敬香。”
楼枫秀颔首,乱发遮住半张脸,蹑手蹑脚从几人身前,尽量降低存在感。
“等等!”道生伸手拦住楼枫秀“这位同门,好生面生?”
楼枫秀观察了下,在几人呼救前,同时动手堵住嘴的可能性。
正准备付诸行动时,那衣纹间绣三重莲瓣的道生,面上和煦如风道“肯定是刚来的吧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嗯。”楼枫秀道。
“正好,烦劳你代我去朝圣台,只将敬香补充香笼中!”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