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玄色身影如鹰隼般掠过,剑光闪过,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那支泛着蓝光的毒箭被击落在地。
太子李清延收剑入鞘,衣袂翻飞间已稳稳落在裴昀身前。
“殿下!”裴昀连忙行礼,心跳如鼓。
差一点,那支箭就会射穿他的喉咙。
李清延微微颔首,目光却追向沈墨康消失的方向:“跑得倒快。”
他转向裴昀,眉头微蹙,“你没事吧?”
“多谢殿下相救,下官无恙。”裴昀平复呼吸,注意到李清延腰间沾了血迹,“殿下受伤了?”
“不是我的血。”李清延简短回答,随即正色道,“沈墨康越狱非同小可,你立刻进宫面圣,请父皇下旨封城搜捕。”
裴昀表情一僵,垂下眼帘:“回殿下,下官。。。恐怕无法面圣。”
李清延锐利的目光扫过来,带着古怪:“为何?”
一旁惊魂未定的王彦冲插嘴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裴大人前日被圣上留职停任,无诏不得入宫……”
“停任?”李清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“为何我不知此事?”
裴昀嘴角苦笑,向李清延深深一揖:“殿下救命之恩,下官没齿难忘。只是眼下……能否请王大人代为进宫禀报?”
王彦冲闻言,骇了一跳,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今夜是我当值出了纰漏,若此时进宫,圣上震怒之下……”
李清延抬手止住他的话,直视裴昀:“告诉本宫,你为何被停职,发生什么了?”
夜风穿过甬道,吹得火把明灭不定。
裴昀沉默着,没有答话,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李清延。
倒是王彦冲回答了李清延的问话:“回太子,是裴昀犯了欺君之罪。”
李清延脸上浮现出诧异之色。
裴昀一脸苦笑:“也算是被沈墨康连累的。”
李清延顿时明白了几分。
说到沈墨康……
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,沉默片刻后沉声道:“既如此,本宫亲自去追。裴卿且回府养伤,此事,本宫会向父皇解释。”
说完,他纵身上马,带着一队侍卫疾驰而去。
……
清晨,荣国公府。
沈知意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,这才发现昨日竟然就这样坐在床榻上等裴昀等睡着了。
身旁是摊开的书册,上头还停留在昨夜她看的那一页。
“少夫人,您怎么醒的如此早?”春桃端着铜盆进来,见沈知意穿戴整齐,床榻虽略有凌乱,但仍整整齐齐,不免疑惑。
沈知意却下意识看向屏风后裴昀的床榻。
锦被叠的整整齐齐,连一丝褶皱都没有。
她心头蓦得一紧:“世子一夜未归?”
春桃支吾着,看沈知意脸色,一时不敢答话。
沈知意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,裴昀去刑部送卷宗怎会如此久,昨日午时去的,今日卯时三刻还不回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