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意闻言眼前一亮:“老人家记得这个人?”
“这个人古怪的很!”
“如何古怪?”沈知意急切问道。
老吏捋着胡须回忆道:“此人既非皇族也非大将,在伏俟似乎地位不高,可偏偏行为颇为怪异。他带着幅佛像,以探讨佛法为由,私下求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
“佛法?”魏寺丞皱眉,“伏俟国信奉草原神灵,何时开始信佛了?”
“正是如此!”老吏点头,“更古怪的是,他死后没几日,他的同伴们,那位伏俟王子便称水土不服,提前离开长安返回伏俟了。走得那叫一个匆忙,连行李都没收拾,倒像是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“倒像是在逃离什么。”
沈知意脸色骤变吗,急切道:“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?”
老吏掐指算了算:“五日前,天刚蒙蒙亮就出了城。”
“五日……”沈知意喃喃自语,突然转向魏寺丞,“魏大人,烦请你即刻带人追赶!他们身上一定带着秘密,这个秘密关乎裴昀乃至整个荣国公府的性命,决不能让他们回到伏俟,否则再难追赶!”
“我要知道真相!”沈知意眼中灼灼如光。
魏寺丞沉吟片刻,点头:“我这就去安排快马!”
他转身大步离去。
小武丈二摸不着头脑,挠了挠头:“夫人,那我们……”
“继续查,这个哈单在长安城接触过什么人,去过什么地方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。”
老吏忽然道:“这位……夫人。老朽记得那位哈单曾多次前往西市一家书画铺子。”
沈知意急问细节:“哪一家?”
“名为‘芜蘅堂’的,他献给长公主的佛像好像就是出自那一家!”
沈知意眼中精光一闪:“小武,记下这个线索。”她又转向老吏,“老人家,哈单的同伴离开时,可曾留下什么物品?”
老吏思索片刻:“倒是有些杂物留在驿馆,鸿胪寺按规定收存了。”
“带我去看看!”沈知意严肃道。
在鸿胪寺的储物间内,沈知意仔细检查着伏俟使团留下的物品,不过几件破损的皮甲、半罐发霉的茶叶和一个皮质的画囊,其他毫无所获。
沈知意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皮质的画囊,羊皮的质感停留在指尖,到底是什么佛像,值得如此珍重?
沈知意心跳加速,她小心地将画囊收入袖中:“小武,我们去‘芜蘅堂’!”
小武看着天色皱了皱眉,天色已完,大雨将落未落,山雨欲来风满楼,着实不宜再奔波了:“夫人,这天色……”他欲言又止。
沈知意叹息一声:“也好,都休息一下。我去趟刑部,将晚膳给裴昀送去。”
“轰隆——”一声冬雷,大雨终于倾泻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