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到!”
李隆基一到,除了太平公主外,殿内众人都起身相迎,打断了时雨和太平公主的叙话。
因太子妃身体不便,李隆基带着赵良悌来的,当然,太子妃小产这种皇室密辛,除了殿上的个别人外,旁人是不知道的。
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你来我往间,面子上都做的周全,一个谦恭有礼,礼数周全,一个和颜悦色,慈爱有加,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。
酒过三巡,太平公主不胜酒力,单独叫了李守礼去里厅叙话。李隆基难得在这种场合参加宴请,自然成了被众星捧月的对象。
时雨与赵良悌对视了一眼,默契地同时出了喧闹的宴厅,向花园走去。
初冬的公主府仍是一片花团锦簇,腊梅,冬樱,月季与四季常青的树木遍地都是。加上公主寿辰,树上还挂了各式的灯笼作装饰,虽然天气已凉,倒是赏心悦目,二人说着话渐渐走到了湖边。
“太子妃身体好些了么?”
赵良悌想起清晨的一场大闹,仍有些烦闷:“看着好多了,只是和殿下的心结还未解开”,难免殃及池鱼。
家丑不可外扬,更何况是东宫。赵良悌只这么一说,时雨就知道李隆基的后院估计还是一团乱,再加上陛下对李隆基的态度,简直内忧外患。难怪今日见李隆基,像是清减了不少。
“什么人?”卢元突然喊了一声。
从旁边的竹林处冒出来一个蒙面的黑衣人,身形利落,冲着时雨袭来一掌。
只看到卢元一个闪身,快到几乎看不到身形,与黑衣人对了一掌。黑衣人眼中显出惊奇,倒也不恋战,一跃而起,跃到廊檐上。卢元紧随其后,与其纠打在一起。
事情是一瞬间发生的,时雨甚至都没看清楚二人的身影,黑衣人和卢元就不见了。
“来人啊,有刺客!”赵良悌的贴身丫鬟大喊。
“啊!”赵良悌惊叫一声,从她脚旁忽然窜出来一只黑乎乎的猫,吓得她脚下一滑,向湖里倒去。
赵良悌下意识地去抓,时雨下意识的一拉,一个不稳,两人同时栽到了湖里。
十一月的湖水虽未结冰,但刺骨的寒凉让时雨呼吸一窒,冰凉的湖水灌入口鼻之中。好在她水性好,及时闭住气,忍住全身的刺骨的凉意向赵良悌游去。
赵良悌不会水,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,越挣扎沉地越深。
岸上的丫鬟吓傻了,发出刺耳的尖叫。
宴厅离湖边不远,忽然院外一片嘈杂,丫鬟侍卫齐齐地向花园跑,惊动了宴厅内正在欢饮的众人。
当李隆基听到杂乱惊恐声中“邠王妃。。。赵良悌”的只言片语,手中的金杯脱落,杯还未落地,人已闪身奔出了宴厅。
看到湖中那一抹红带,李隆基脑中一片空白,身体早已快过意识,跳入了冰凉的湖水中。
“太子!”岸上的人一片惊呼声,又有几个会水的也连忙跳了下去救人。
时雨刚要拉住赵良悌,先是手腕被一股大力拉住,后是腰被紧紧地箍住,把她向岸边的方向拖,模糊间眼前一片明黄。
“咳。。。。。。咳。。。。。。”被捞上岸后,时雨呛得吐了几口水,牙齿打颤,全身止不住地抖。
李隆基亦是全身湿透,形容狼狈,浑身冒着寒气,目露关切。
时雨哆哆嗦嗦地指着湖面:“赵。。。。。。赵姐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