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守礼虽输了棋,但这场对弈酣畅淋漓,颇为尽兴,他险少遇到对手,没想到这对弈高手竟这样送上了门来。
时雨起身,伸了伸懒腰,一个没留意,胳膊被李守礼一拉一拽,转了个身坐到了李守礼腿上,凛冽的鼻息已抵近唇边,时雨如被定住一般,再没了刚才的得意劲。
“赢了棋,想要什么奖励”?李守礼低沉地声音在时雨的耳边震动,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,让她的半边脸有些泛红。
时雨将脸侧上一边,尽量向后拉开距离,奈何腰上手纹丝未动,她只好谦虚道:“殿下无需如此见外,一局棋而已,再说黑子本就占优,如果从头开始,我未必能赢得了殿下。”
“本王向来愿赌服输”,说完李守礼含住了眼前小巧玲珑的耳珠,做了从昨日见到她就想做的事情。
濡湿的唇沿着耳朵的形状描绘,慢慢到了纤细的脖颈,李守礼深吸了下着这片属于她的馨香,呼吸越来越重。
时雨双眼微闭,向后仰着头,待快要支撑不住时,腰间的手滑到了她的背后,将她扶了起来,时雨双手自然地环抱住眼前的人,炽热的双唇贴在一处。
时雨贝齿轻启,随即被他攻城掠地,像是刚才下棋般,你追我赶,待到无处躲藏,索性缠在一处,坦然面对。
时雨脑袋空空地回应着,已停止了思考,只随着他,忽然像是灵魂归位,惊地牙齿用力一咬,跳了起来。
李守礼舌尖一痛,闷哼一声,捂着嘴唇有些幽怨地看着时雨。
时雨边整理衣襟,边有些结巴地说:“还未成亲,你怎能。。。。。。怎能。。。。。。”刚才还在风雅地下棋,像个谪仙般,怎么一下子画风就变了,时雨都没反应过来。
她看李守礼不语,仍是捂着嘴看着她,想着刚才自己的力道不轻,有些慌,也顾不得整理衣裳,赶忙凑近,拉下他的手查看伤势。
李守礼嘴巴微微张开,只见他舌头上多了个指尖大小的口了,还在向外淌血。时雨看了也吓了一跳,没想到自己下手。。。。。。下口那么重。就这样,李守礼还想住时雨脸上凑,被时雨抻手推远。
时雨扭头向远处喊,“从安、卢元,在吗?赶紧取些冰块来”。
从安还以为张小姐太热,要拿冰消暑,不一会就命人抬了一桶。时雨看着砖头大的冰块,无语地看了从安一眼,四处看了看也没找到称手的工具,待看到卢元,眼前一亮,拉着卢元指着桌上的冰道:“劈碎,赶快!”
卢元不明所以,但仍是掌心蕴力,用力一劈,冰块碎成了渣。
时雨捡了块稍大些的,将冰块塞到李守礼的嘴里。
这一通操作惊呆了众人,从安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主子被塞了满口冰的样子,要多滑稽有多滑稽。强忍着憋住笑问时雨:“小姐还有何吩咐?”
时雨心虚地说:“天色也不早了,我就先回了。。。。。。好好照顾殿下”,说完起身准备走。
“慢着!”身后传来了李守礼含混不清的声音。
李守礼将冰块吐出来扔到桌子上,起身拉着时雨往王府西边的临风居走去。
时雨一路小跑才跟上李守礼的步伐,鉴于她刚才出口狠了些,李守礼又绷着脸不作声,心里有些打鼓。待看到进了像是他住处的院子,又拉着她向卧房走,就更慌了。
时雨试图挣开李守礼的手,但任凭她怎么甩都是途劳,时雨用仅余的一只手紧紧地扒住门框,嘴里不停地求饶:“殿下,我错了,我下回再也不敢咬你了,您大人有大量,饶我一回”!
李守礼丝毫不理会时雨的求饶,将她的手从门框上拉下,半抱着将她拖到卧室里,放倒在床上。
“把衣服换上”。
时雨环抱着手臂护在身前,闭着眼睛边往后缩边喊:“殿下冷静,光天化日之下。。。。。。”
时雨喊了半天,没听到动静,睁开了一只眼睛偷窥,人家邠王正一脸憋笑地抱臂看着她,丝毫没有要上前的意思。
再一看身边,多了套衣服,又傻愣愣地回想,李守礼刚才貌似说的是“把衣服换上”,而不是“把衣服脱了”。这才明白自己被捉弄了,有些气闷地嘟囔了一句“老奸巨滑”。
李守礼别的没听清,“老”字是听得清清楚楚,作势又要上前来。时雨忙换了副乖觉地嘴脸拿起衣服挡在身前,谄媚地笑道:“这就换,这就换,殿下还请回避”。
时雨利索地换完了衣服,在妆台前左右转了转,身上是件湖蓝色的男子长衫,簪了男子发髻,活脱脱一个年轻俏公子。
这人为何让她换成男装打扮,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僻好。。。。。。平时他身边伺候的人确实是一个女子都没有,唯一一个女打手卢元也派给她了。不过,自已穿起男装来确实是帅气逼人,要和邠王一起出现在小姑娘面前,她还真不一定输给他呢。
时雨边转圈边腹诽,想到刚才李守礼竟敢捉弄她,胆子就又想再壮一把。
她走向旁边的书案,将书桌上的纸挪到一边,随意扫了一眼,一长串的人名和官职,什么礼部侍郎崔湜、御史大夫郑愔。。。。。。
时雨在桌案的空白纸上开始书写几个大字,确保李守礼进来时一眼可以看到。
写完,时雨才满意地出了屋门。李守礼已换完衣服等在门外,一副要外出的打扮。见时雨出来,上下扫了她一眼,显然是不太满意的样子。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,领着时雨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