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带你出去散步你也不穿。”
“我穿长袖是为了躲虫子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喜欢?”
“……款式不太适合我。”
“我可以安排裁缝给你改。”
“好。”
“天气变凉了,连元首也感冒了。你应该再做两件厚一点的衣服。”
谢天谢地!他终于意识到了。
“我明天叫裁缝来,你自己和她说想要什么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和我说谢谢,”海德里希居然说,“我喜欢你。”
是吗?
我刚才还在担心你会不会杀了我呢。
“你不相信我?”他不高兴,“我喜欢你,我不希望你死。所以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!这样才有可能活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
海德里希显得更不高兴了:“不要用这种语气!我不是在命令你,我是在保护你,你知不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
我起身要走,被他厉声叫住:“你又要跑到哪里去?”
“我沾上果汁了,我要去洗手。”
“那你快回来。”
等我回来的时候,海德里希已经睡着了。也许是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,但身体已经无力维持运转,所以晕过去了。
他睡得很不好,呼吸紊乱,眼睛紧闭着,眼皮下的眼珠却不安稳地滚来滚去;细密的汗珠爬满了额头。
我怕吵醒他,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。事实证明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,不到十分钟海德里希就杀了过来:“我不是说叫你快回来吗!你待在书房做什么!”
“我怕吵到你。”
“我都说了叫你快回来!”他生气地不依不饶,一把夺过我的手稿,因为糟糕的睡眠而苍白的脸色急促地变红,“你在写什么东西?”
“小说。”
“你写这个做什么!”
“赚钱。上一本给了我五万。”足以把我住的这栋房子买下来!
“你赚这么多钱做什么?衣、食、住、行,哪一样需要你亲自花钱?”海德里希似乎更生气了。
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。也许是无法掌控我的经济而焦虑?
“我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他的脸色稍好看了一点:“说吧!”
我提出要搞一个账户进入德国股票市场。我要把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军工股里。
这个想法是如此大胆以至于连海德里希都不赞成,但我执意如此。我说自己很久之前就准备这么做,但因为没有德国公民身份或者国际合法资本,一直拖到现在。十一月的德国股票市场已经上涨太多了。
我当然清楚这是一场极高风险的赌博,但是我不得不捆绑利益以求生存。
将个人财富与德国军工复合体绑定表面上是为了增加自身价值,实际上是要向德国人证明我的“忠诚”。我一个外国人想要进入德国股票市场必须经过权力操作、官方背书,这样一来我的个人经济就完全被海德里希所掌控了,免得他再疑神疑鬼。
我知道德国股票市场的未来走向,只要在斯大林格勒之前抽身就能避免血本无归。巴巴罗萨之后最高突破了十一点,如果我能成功套现,我就能够依靠金钱拥有一定的自主能力;如果我那时对此无能为力,恐怕即便不是山穷水尽,大概也无力回天了。
“你真的要这么做?”海德里希仍有疑虑。
“拜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