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方若道是,松了一口气。
他瞥了一眼龙椅上的人,庆幸地想:肖怀则这个蠢货,有吴相依仗又怎样?蠢就是蠢,如今,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。
“父皇近日尤其劳累,太医说您气闷郁结,儿臣心焦,只能劝父皇保重龙体,为江山社稷。”
肖方若说完就离开了养心殿,暗自琢磨着:怎么才能让肖怀则真正激怒父皇?这不是难事,因为他二哥就是个一点就着的莽夫。
但要做的滴水不漏,还是要等时机。
这样一来,又有臣子恳请皇帝早立太子。
最近,皇帝都不来后宫,芦贵妃见不到皇上,只能眼睁睁看着肖方若日日去养心殿,急的她白头发都多了几根。
“怀则,你外祖父的意思,是让你这些天别在你父皇面前晃悠。”
这次涉及的官员过多,有些背地投靠她吴家的臣子,连皇上都没看出来。
静心修养也好,闭门不出也好,总要熬走皇帝的戒心。丢了几个走狗事小,若让平王抓住不放,连带着厌恶怀则,治他个藐视君威,结党营私就麻烦了。
“母妃,儿臣再这样无所事事,父皇就真的要把我忘了!”
肖怀则却是完全不能理解,他已经陪着他母妃吃斋念佛几十个时辰了,他真不知道这样回避有什么意义,一想到肖方若那张弱不禁风又假惺惺的脸,他就恨不得吃了他。
“你这么一个大人,这么一个大儿子,你父皇不会忘!本宫是怕你们父子见面你反倒惹你父皇生气。你就听你外祖父的,难道他会害你不成?”
“那请安总是要去的吧,母妃,这始作俑者可是肖方若啊!”
他真的不明白,明明那些人生病不是他做的,嫌疑最大的是肖方若,为什么父皇反倒生起他的气来。
“你闭嘴!”芦贵妃提了一口气,她知道,皇上疑心深重,此事涉及大臣几乎都受过吴家的恩惠,准确的她都起鸡皮疙瘩,倒是小瞧这个肖方若了。
她吴家的手伸的太长,到了该断的时候,这次是元气大伤了。
“你要请安就请安吧,每半月去一次就行了。”
芦贵妃:“对了,本宫想见一见柏松的孙女柏韫。”
这一下把肖怀则弄迷糊了:“母妃不是在宴会上看到了吗?柏韫不是个乖顺的。而且上次宴会上,反而是柏德泉替她开脱,并没有领我们的情。见她做什么?”
“就是因为柏德泉总还与柏韫有血缘关系,即使不亲近也是一家人。若能把柏韫纳到你宫里,为着老太师和太师夫人,柏德泉也不得不站在我们这边。”
肖怀则思量一刻点了点头。
柏德泉实在太难笼络。这些年他多次示好,丞相吴千帆也多番邀见,都被他拒绝,“那要不要告诉祖父一声?”
芦贵妃:“不必了,父亲近日情势也不是很好,还是少联系吧。既然你不反对,我就择个日子传召她进宫见见。”
“母妃见吧,我懒的见。”
今日芦妃召见,柏韫正碰上下朝,瞥见柏德泉穿着那身绯红官服,在一众大腹便便的官员中十分好找。
不多时侧门里出来一位公公,领着她往后宫方向去。
一大早柏韫就被祖母叫过去嘱咐:“韫儿,若芦贵妃有意为难,你只管装傻充愣,万不能让她逮到话柄。如今广儿失踪,也不知是不是咱们家被盯上了,你要万事小心。”
看柏韫今日有些心不在焉,怕是家中不安稳的缘故,就捏了捏手让她回神:“昨晚可休息好了?”
昨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