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喝醉了居然做出和清醒时一致的举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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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完早膳后,初父出门去拜访几个诗友酒友们,初母则是带着初蕴浅和云知绾去到西郊马球场。
马球不是大巍本土的运动项目,但据说在长安的皇亲贵胄们之间很是受欢迎,也就慢慢流传到各地,墨梨镇民也会在各种节日举办马球赛。
像这样的场合,肯定不单是为了娱乐,更多的应该是给那些适龄的姑娘公子们相看。
初母挽着初蕴浅的胳膊小声道:“你云姐姐的婚事我插不上手,先前和办马球赛的赵娘子说好时,你还没许人家。阿娘起初是想再给你看看的,若你一会儿不想说话,不搭理那些人就行。”
墨梨镇的风俗与其它地方不大一样,男女不分席,但长辈和小辈不坐在一处。
初蕴浅带着云知绾入座后,隔壁坐了几个和她们年纪相仿的姑娘公子。
其中一个坐姿不羁的公子朝这边扔了个柑橘。
“哟,这不是初姑娘么,您一向眼高于顶,怎么今年倒有兴致来同咱们这帮人看马球赛?”
她接住他的橘子,茫然道:“你哪位?”
坐他旁边的姑娘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,却透着对他肆意的嘲笑,“我说你可别自讨无趣了,阿浅从前都不愿搭理你,如今有了宋公子,还能记得起你?”
那位被嘲笑的公子羞愤地红了脸,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。
而“罪魁祸首”却用胳膊肘轻戳了她一下,“诶,今儿你怎么还把她也带来了?你不怕别人笑话也就算了,万一回头她受了点什么伤,宋公子岂不又要找你麻烦?”
初蕴浅盯着她好一会儿,发现这位姑娘不仅没有恶意,反倒像是好心地提醒自己。
这应该是原身的旧友们吧。
书里提到过的,但他们不是闹掰了吗?
被盯着的人有些不耐烦,眉眼间尽是对好友的嫌弃,“发什么呆啊,我长得很像那些凶神恶煞的山贼吗?”
初蕴浅耸耸肩,“云姐姐不是坏人,是我朋友。倘若宋昀棠要找我麻烦就放马过来呗,我又不怕他。”
那姑娘惊讶地半张嘴,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,你这两年不怎么和我们来往,倒是硬气了不少。”
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,道:“方才伯翀不是故意惹你不高兴的,你就当他醋疯了。你也别老闷着,哪怕是成了亲也可以时常来找我们这些旧友玩的。”
初蕴浅眼神飘向那位公子离开的地方,看来还是原身姐从前的追求者啊。
收回目光后,她发现身边的云知绾在盯着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神。
循着对方的眼神望去,发现裴隽居然也在,且整装待发要上场比赛。
那人也注意到了她俩的目光,抬腿朝这边走来。
“初姑娘也在?怎么,要不要上场赛一把?”
“不了,不会。”
裴隽不屑嗤笑:“便猜到你会这么说。可惜啊,平日里霸道跋扈的初姑娘,竟是个连马球杖都握不稳的懦弱之人。”
云知绾怒视向他,“你要上场就赶紧去准备,跑这儿来阴阳怪气干什么!”
邻座的几人质疑出声:
“以前倒是没看出,裴公子竟是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。”
“阿浅连马都不会骑,你非要她上场,是想害死她啊?”
“我记得上次丰朝节,引得神像起火一事就有裴公子的份儿。单是那般还不够,现下还想闹出人命不成?”
裴隽闹了个没脸,可像是想定一般站在原地,非要等初蕴浅松口同意上场比赛不可。
初蕴浅有些烦闷。
她自己倒是想过把马球瘾啊,可惜不能暴露,否则她一定亲自杀他个片甲不留。
云知绾见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了,深吸一口气,道:“你若非要比,我替她上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