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羌活倒是退至一旁,没有拦着她。
她抓着一脸茫然的眠月的手,奔着小路往初家赶。
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厨房,慌忙比划问有没有谁吃过宋昀棠送来的虾。眠月为她一字一句翻译。
厨下的人面面相觑。
他们都知道那是宋公子给姑娘的,怎么可能没经过姑娘同意就擅自偷吃?
就在初蕴浅松了口气时,角落里一个胖胖的大婶红着脸站了出来。
“那盘虾让我丫头给吃了……”
什么!
见她脸色不对,大婶连忙摆着手解释:“姑娘,奴婢不是有心的。只是瞧着那虾肉质鲜美,倒掉了实在可惜,我家丫头又馋得很,才偷偷给她吃了。”
还是给小孩儿吃了?
她有些站不太稳,连比划的双手都更加无措。
眠月轻咳一声,眼神有些飘忽地解释:“姑娘是问你,你家丫头吃了虾后,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大婶摇头道:“没有,我家丫头不对鱼虾过敏,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,初蕴浅总算放下心来,转身准备带着眠月离开,却看见身旁的人神色有些不对劲。
回到红蓝阙后,她平静地看着一脸心虚的对方,耐心地等待其回答。
终于,眠月脸上挂不住,一下子跪在她面前,“姑娘恕罪,上次的事的确是奴婢撒了谎,宋公子给的碗筷和饭菜都是没问题的。可、可奴婢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。”
初蕴浅轻叹了口气,将她从地上扶起,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比划。
“既然有苦衷,那就说说看吧,这里只有我们二人。”
眠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,道:“从前姑娘也如今日这般温和待人,自从宋公子收了云姑娘为徒并与她日益亲近后,便似变了个人一般。如若那宋公子值得也就罢了,偏偏总是辜负姑娘的心意,现下就连去簋村那不详之地都要把您带去。可奴婢不想您再陷入危险中,才自作主张演了这么一出,却没能拦得住姑娘。”
原来是因为这个。
敢情原身从前也不是这副恶毒跋扈的性格。
初蕴浅拍了拍眠月的手,让她放心,这次这个新年,自己一定会让全府上下开开心心地过。
***
事实证明,初蕴浅没有撒谎。
她之前一定要为原身拿到哑毒的解药,就是因为她计划着,如果能活着回到簋村,就借用一点原身私库的银子,给全府下人发年终奖金。
结果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原身私库的银两多得甚至给所有人发了双倍年终奖后,还能剩下一大半。
果然是墨梨镇首富千金。
对着原身私库,她默默流下羡慕的泪水。
宋昀棠来初家找她时,在前厅等了许久也没把人给等来,直到悄悄来传话的小丫头告知,他才跟着对方来到花园处。
园内积雪被扫出一块空地,初蕴浅正在和丫头们一起踢毽子。
她并未发觉自己的到来,脸上笑意盈盈,与她一贯任性冷漠的样子不同。
宋昀棠一瞬间恍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