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怕的是,若不是上面的字迹未干,她都要以为是原身之前留下的。
太像了,一看就是做足了准备的。
大魔头果然同自己一般杀心未灭,白日里还要如同哄小孩一般羞辱自己。
原来他真的这般无聊。
初蕴浅无语望天,余光落在信件旁的刀上。
门被“吱吖”一声推开,应该是宋昀棠回来了。
她来不及多想,迅速将信纸藏进袖袋,躲回被窝里装睡。
宋昀棠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血燕粥走进来。
他似乎并未发觉案牍上的变化,将盛有粥的碗放好,便转身去关被风吹开的窗户。
随后轻手轻脚地来到榻边蹲下,看着榻上之人的“睡颜”,再次露出温柔的神色。
榻上的女子呼吸均匀,鸦羽般的睫毛轻-颤。
察觉到宋昀棠的脸越贴越近,初蕴浅佯装惊梦般翻了个身,身上盖着的狐皮毯滑落。
拙劣的演技让他不由一笑,无奈地重新为她盖好。
“浅浅若是不想此时起来,那便再睡会儿吧。我守着你。”
那还得了?
她不再继续装睡,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,一起身就对上他发笑的目光。
直接掀开毯子,下了榻便要往外走。
“诶等等,”宋昀棠扶着她坐下,将碗端给她,“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,不宜过食,先喝点粥垫垫吧。”
初蕴浅面色纠结地看着递上来的粥。
他精通医毒,又连遗书都写好了,鬼知道是不是准备毒死她。
“不想吃么,还是浅浅想要我喂你?”
宋昀棠垂眸,舀起一勺粥吹了吹,喂到她嘴边。
她忽然开始猜疑,自己穿的到底是不是一本普通的古言小说,又或者其实这是一本关于规则类怪谈的小说:
第一,在未完成任务前,不要轻易惹宋昀棠生气;
第二,不要随便吃宋昀棠给你的任何饮食。
一番心理斗争后,初蕴浅轻轻推开那只手,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。
“好吧,那等你饿了告诉我,我给你做别的好吃的。”
宋昀棠将碗放下,轻轻握住她的双手,注视着她。
“浅浅,关于簋村那些事情,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?”
她不知道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,可能是在问她对于裴隽为何去到祭祀台,还一副气势汹汹要找她的样子那件事有什么看法。
可她知道此时围绕这个话题的任何回答,都有可能触怒他。
于是默默站起身来到案牍边,取过一张纸写下:
“生年不满百,常怀千岁忧。”
宋昀棠看着纸上的字迹,知道她是在避重就轻地谈论村长等人。
他轻叹了口气。